洛芊芊典型的還在醉酒狀態,兩眼沒有焦距,眼神恍惚,不哭不笑,只是定定的望著前方。
但是這個狀態,和紅袖綠袖以前見過的,好像不太一樣。
綠袖慢慢的走近過去,低聲溫柔的試探道:“公主……公主……”
洛芊芊呆滯的眼神慢慢的轉了過去,然後唔了一聲,張了張嘴,似乎有什麼想說。
綠袖見洛芊芊現在狀態還比較穩定,便又大著膽子走過去一點:“公主,要喝口茶嗎?”
洛芊芊緩慢的搖搖頭,視線在房間裡掃視了一圈,然後又將扭了一圈的腦袋往回扭了一點,指了指桌上的燭臺。
那燭臺,是裝飾用的,並沒有插蠟燭,只是一個做了造型的圓柱形玉石。
只是洛芊芊要這個東西做什麼呢,綠袖紅袖面面相覷,還沒想明白,只聽洛芊芊簡單明確的道:“拿來。”
紅袖心裡有些忐忑,看了眼林默風,林默風往前幾步,站在床邊,然後點了點頭。
雖然這燭臺多少有點兇器的感覺,但是他站的近,不管她是要行兇還是要自殘,都可以及時阻止。
綠袖跟在洛芊芊身邊十幾年,見過她醉酒的次數一隻手就能數過來,但是那幾次,卻都是恨不得把耳朵捂的緊緊的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而且過去之後,擔心的幾天都沒睡好覺。
這可不是豪門八卦,明星緋聞,可以做茶餘飯後一笑的。這是皇家秘史,妄談朝政,謀反作亂,這是要掉腦袋的啊。
綠袖深深的覺得,酒這個東西,是萬惡之源,不沾大吉。
此時,綠袖心裡覺得憂慮的很,她覺得她家公主似乎酒瘋升級了,跟以前,不大一樣了,秉著呼吸等著最兇殘的那一幕出現。
而床上,之間洛芊芊將燭臺握在手中,挺直腰,對著嘴,正當眾人擔心她會不會啃上一口,這一口會不會磕掉幾顆牙的時候,她對眾人笑了笑,然後張嘴吼了一句:“套馬的漢紙你威武雄壯……我願融化在你寬闊的胸膛……”
可惜房間門窗都關的太緊,如果這時候有風,那麼洛芊芊一定能聽到風中,有什麼碎裂的聲音。就連一貫面無表情冷麵冷血的殺手林默風,也被這一瞬間的變故嚇傻了。
洛芊芊一嗓子吼出來,只覺得暢快凌厲,胸中豪情萬丈,咳咳了兩聲,蘭花指一捏,掐著嗓子嬌滴滴的接著唱:“小妹妹我做船頭,哥哥你在岸上走……走……走……”
林默風抽了抽嘴角:“你們公主,以前喝醉了也這樣?”
難怪兩個小丫鬟一見她喝醉了,如臨大敵,關門關窗遣散下人,好像要發生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樣。
紅袖和綠袖默默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不知道她們公主這十六歲生辰一過,就換了風格了,這風格,雖然不那麼危險,但是也太詭異了,這唱的都是些什麼啊。
可憐洛芊芊一代麥霸,這幾首成名曲也曾唱響大江南北,可惜在這個年代曲高和寡,硬是有千里馬沒有伯樂,如此藝術的東西,竟然沒被人欣賞。
在眾人呆滯的注視中,雖然沒有知音,洛芊芊也吼了個暢快淋漓,然後,揚手將燭臺扔到了地上,仰天哈哈笑了幾嗓子,一眼看見身邊站著個帥哥,然後伸手就撈了過來,啪的一聲可響亮,在林默風臉上啃了一口。
如果說剛才風已經將眾人吹成了渣,這會兒一地的碎屑已經拼都拼不回來了,什麼三觀節操下限一類的東西,都已經蕩然無存。
偏偏始作俑者,還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怎麼沒人鼓掌呢,怎麼沒人喊再來一曲呢?
幾秒鐘的沉默空白後,見多識廣的紅袖小姑娘第一個回過神來,一扯綠袖的胳膊,像拖麻袋一樣的往外走,標點符號都不帶的一口氣道:“駙馬爺我們公主就交給您了我們先退下了有事兒您再吩咐……”
最後一個字落下,門也啪的一聲被關上,門外,紅袖拍了拍胸口,扯著還有些掙扎的綠袖,壓著嗓子語重心長道:“公主藉著酒勁兒向駙馬錶白呢,咱們倆在房裡做什麼?”
紅袖一句話讓綠袖恍然大悟,長長哦了一聲,小姑娘對她家公主的擔心之情立刻煙消雲散,兩人手挽手肩並肩的,去忙別的了。
公主十六了,是大姑娘了,結婚早的,這會兒孩子都該滿地跑了,這空放著一屋子的俊美駙馬不圓房,確實是太不應該了。如今洛芊芊想通了,借酒表白了,這很好,兩個小丫鬟對此表示喜聞樂見,非常欣慰。
屋子裡的表白,正詭異的進行著,林默風雖然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