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地方。”
“不,我不相信,女媧,如果不是你,雪夜不會死,我能給她永生的存在!”蚩尤的面色憤怒,他怒了,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崔鶯一聲長嘆,彷彿醒世之鐘,一語中地:“蚩尤,雪夜本就是永生的,她和我本屬同體,她就是我,我就是她。她是在你被封印之後才選擇了死的。否則以女媧之力,你認為我會放任她自殺而不救麼?”
蚩尤忽然抬起頭,看著前面怎麼也接近不了的竹屋,莫名的悲哀:“那麼蚩尤多問一句,請問現在的女媧娘娘,又當是誰?”
“哎……你又何必再問我是何人呢。我也不過是另一個雪夜罷了。我也不過是一個為情困心的女人而已。你,又何必要知道我到底是誰呢?去吧!這裡不是屬於你的世界,你的世界,在你的身後。”崔鶯的淚,更快了,落到地上,飛濺開來,晶瑩剔透,光華流轉。
“雪夜已死,雪夜已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雪夜已死,蚩尤又留有何用?去休去休!”蚩尤悲愴的笑傳遍天地,彷彿在控訴著上天的不公:“天,你可曾經睜眼看看,看看這天下,可還有情在?”
大凶大惡的蚩尤,卻是至情至性,竹屋裡又傳來一陣嘆息:“雪夜讓我轉告你,如果一日,蚩尤脫困,必要告訴他,她的男人,是英雄。他,不會因為失敗而氣餒。”
蚩尤一陣長嘆:“雪夜啊!雪夜,你……這是為何呢?好,我定要將三界給你做賀禮,就是死,雪夜你也是我的妻。”話語剛畢,蚩尤人影已經消失,只留下幾片落葉飄零。
崔鶯的嘆息卻停不住:“楊天啊楊天,你切勿讓我失望,雪夜也是個苦人兒罷了。我,能幫你,但是,我不能為你,和蚩尤作對啊!別怪我,別怪我!罷了,罷了,從今之後,崔鶯不再是崔鶯,我,應該是女媧才對呀!人我亦兩忘,前事已渺茫。紅塵歸陌路,不為紅塵煩。罷了,罷了……由得去吧!由得去吧…………”
崔鶯也好,女媧也好,她們不和蚩尤敵對的原因,就是因為雪夜麼?情之一物,最是傷人心呀。蚩尤又如何?楊天又如何?身為上古神明,卻始終逃不出一個情字。可悲?可嘆?可惜?女媧,為世人,是博愛之情,盤古開天地,是豪邁之情;誰能看穿這個情字呢?
崔鶯,真能放下麼?不,崔鶯放不下。可是,她必須學著放下,因為身份,身為女媧的身份。也因為自己,承受著太多的記憶,太多的無奈和太多的生離死別。就讓女媧的傳承在自己的手中結束吧!永遠的生下去,永遠的揹負著寂寞和孤獨,一個人過。無盡的歲月中,她將為情鎖心,永不問情。此身,從此只為蒼生黎民,此心,從此只悲民間疾苦。崔鶯即是女媧,而崔鶯再也不是崔鶯了。也許,這就是註定的命運,誰,也無法逃離。可是如果讓楊天知道這一切,楊天還會放手麼?誰知道呢?沒人知道,或者,楊天已經不再是原來的楊天;崔鶯也不再是過去的崔鶯。得到了力量,失去了真愛,這樣的等價交換,是否值得?
楊天可曾知道,有一個女人,為自己的付出,如此巨大。或者,崔鶯只能成為他記憶中的一個點綴,偶爾感慨,偶爾神傷。但是,崔鶯永遠成不了他的全部,崔鶯如此的付出。卻只能獲得,僅僅偶爾楊天感慨之時的思念罷了。
這樣的犧牲,可值得?無人可知,因為不需人知。楊天,會為崔鶯而停留麼?
楊天不曾知道,崔鶯不曾說起過,本不該成為秘密的事情,終於成了不解的迷。而楊天和崔鶯,將永遠生活在同一條平行線上,永生,卻永不交集。永生,卻永失自心。
蚩尤和雪夜不也一樣麼?誰可曾想過,大凶大惡的蚩尤,卻也有著自己的一段刻骨柔情。為愛,甘與三界為敵。蚩尤,和楊天,又有何區別。不過是,各走極端罷了。
此刻,北嶽山顛,五個人影風塵僕僕的趕來。這裡儼然成為了真正的戰場。滿目創痍,到處都是楊天和蚩尤二人戰鬥時的氣機所傷。最深之處,居然看不見底,可見那一戰,如何驚天動地。
這五人正是無情無痴還有楊天的三個女人。他們隨著線索一路追查而來。這已經是最後能找到線索的地方了。如果再找不到線索,那天下之大,他們又該去哪裡去找楊天呢?
五人沒有說話,立刻分開來找線索,這似乎已經成了默契,每個人都固定向一個方向查探。希望能找到線索,就在這時候,唐雲發現這創痍的土地上,有一片東西正在閃爍著的光芒。她急忙趕過去,定神一看,卻正是楊天的天剎斷劍。
唐雲強忍著悲傷,顫抖著拾起了斷劍,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