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臣女昨夜嚇壞了……”她雙手撐在澄明的金磚之上,忙為昨夜不知天高地厚的話語找一個藉口,內心有著說不上來的恐懼。
“朕怎麼看你都不像嚇壞,倒像是罵的盡興。”他蹲下身子,單手勾起她的下頷,使其直視著他的眼眸,“六年了,朕都沒有再被人這樣罵過,是陵王教你的?雖是別有用心,但是成功的引起了朕對你的興趣。”
被他的話弄得摸不著東南西北,她迷茫,“臣女不懂皇上在說什麼。”
他的手勁一用力,下頷已被他緊撰,明晰的眸子中閃現玩味的冷意,“不懂?”話落音,吻已重重落在那張紅潤的唇上。
彷彿要窒息的感覺讓訾汐額上溢汗,突然被他緊撰著的下頷得到了舒緩,她乘勢便要掙扎。可這一掙扎卻讓獨孤珏心中閃過濃郁的怒火,將其狠狠推倒在地,半壓著她的身軀冷笑:“何苦這樣自找苦吃呢?乖乖的從了朕,你的目的就達到了。”
被狠狠推到在地的她痛的齜牙咧嘴,就連喊痛都已無力。但是仍舊剋制著呼痛,怒道:“放開我。”她雖失憶,但是起碼的羞恥心還是有的,即使他是皇上,也不能這樣侮辱一個人。
他的食指輕輕劃過她那雪白柔膩的臉頰,邪佞一笑,“還裝!”
語方罷,只聽得空寂的大殿上傳來“嘶——”地一聲,她身上的薄衫已被他的大手扯開,她胸前一涼,無限的羞辱感頓生,狼狽之下想要抓緊胸前的衣襟尋路逃生,卻被他死死鉗制在身下。
“既然進了這皇宮,還妄想做聖女,哼!”他的聲音變得深沉粗重,聽在訾汐的耳中卻是那樣尖銳刺耳。
她在他身下死命的掙扎,推拒,想要將逃脫,可是一個女子怎敵得過男人的力量,而且這個男人此時正處於暴怒之中。心一橫,她揮手欲給他一巴掌,卻被他輕易擋下,眼中閃過的激狂與憤怒瞬間籠罩在四周。
訾汐緊握成拳的手驀然鬆開,也不再掙扎,只是全身開始瑟瑟發抖。這一幕,於她來說有著說不上來的恐懼,就像一個可怕的夢靨深深纏繞著她的記憶,心中最深處的恐懼轟然爆發。她無力去承受,只能顫抖,只能驚懼,只能恐慌。
直到他抽手解開她的腰帶,一顆晶瑩透亮的石子由裡面滾了出來。而他眼底激狂與慾望卻逐漸褪去,閃過迷茫,激動,悲傷……目光隨著那顆滾動的那個石子而移去。只聽它那掉落的迴音貫徹了寂靜的大殿。
當石子逐漸停下那刻獨孤珏抽身追了出去,彎身將其撿起,手微微有些顫抖。
訾汐一得到解脫立刻攏上自己的前襟,披好掉落的衣裳掙扎著起身。由於仍然處於恐懼之中,她才爬起又跌回地上,反覆多次才站穩。
獨孤珏眼眶中血絲盡顯,狠狠瞥著好不容易才站穩腳的她,“你從哪得來的!”暴怒的聲音來回響徹大殿。
她沒有回話,只是不顧一切地轉身便衝出偏殿。
而獨孤珏卻已顧不上鳳訾汐,只是單膝跪地,手中緊緊捏著那顆石子。
第八章:我命休矣
當她奔出大殿之時已近黃昏,陣雨早已停歇,唯留滿地隨波逐浪的泥水。鞋不知在何時已丟了一隻,裙裾早已濺得滿是泥土。髮絲與衣襟凌亂不堪,好不狼狽。
回想起她從大殿跑出來時,李公公那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表情有些好笑。難怪李公公接她進聖天殿時臉上始終掛著奸笑,原來是早知道皇上召她去必定是侍寢,也對,陵王送她進來不就是為了讓她侍寢之後得到寵愛,早日登上皇后之位嗎。她這一次的臨陣脫逃也不知會不會引起他們的怒火。
漸漸地她已經步出聖天殿,一路上的奴才見她此時狼狽的樣子無不抿嘴輕笑而去,更有的奴才放肆地用鄙夷的目光*裸的打量著她,為了躲避她們的目光,她倉促的由另一條幽寂的小道穿插而過。
紅暉傾斜映青翠,絮飄颺,垂雲香霧百花繞,她漫無目地的遊走在寂靜無人的小徑。葉上水珠嘀嗒聲聲,清脆入耳。
走著走著,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涼,雙手互環緩緩蹲下身子,望著面前一窪水坑,隱約映照著她那蒼白的容顏。
不敢再如此狼狽的自己,猛然閉上眼睛回想起宣王臉上善意無害的笑容,回想起他將那顆石子交給她說:拿著它,護你周全。
萬萬沒有想到真的是這顆石子護了自己周全呵,可躲過了這一時又豈能躲的過一世?偌大的皇宮都是獨孤珏的,要召一個女子侍寢簡直易如反掌。
唯令她好奇的是,為何那一顆平凡的石子竟能引得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