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量。
“回王爺,她乃華王二千金鳳訾汐,剛被皇上冊封為御前女詔。”李公公即刻接話。
端木矍目光一閃,“御前女詔?”
“哦——”禹王陰陽怪氣的將那個字拖了好長的音,“原來是陵王的小姨子。”
訾汐全身一涼,這禹王說話怎麼一驚一乍的。果然呵,每次看見李公公的奸笑,事後總要發生一些針對自己的事。將頭垂的老低,她可沒忘記自己曾以宮蔚風口中的‘宮女’身份與禹王照過面,萬一讓他給認出來了不僅自己要遭殃,就連宮蔚風……怕是也會影響他們兄弟之情吧。
“起來吧,跪著膝蓋不疼嗎?”宮蔚風站在離訾汐最遠的位置,目光卻始終停留在她的膝蓋上,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禹王會認出訾汐。
訾汐睜著一雙活靈活現的眼珠子盯著陵王,想從他眼中找出自己能起來的目光。端木矍無奈的搖搖頭,一把便將她拽了起來,“什麼時候這麼懂規矩了?宣王都讓你起來了,你還幹跪著。”
直到起身,端木矍的手依舊未從她的胳膊上拿下,她不自然的朝後挪了挪,不著痕跡的將胳膊抽出。
手中突然一空,那份溫度瞬間消逝,他驀然垂首凝望著自己的手,一顆心彷彿被什麼牽動著。不禁仰首怔怔的凝望那個目光飄向別處的女子——她不再是曾經那個眼中只有他的鳳訾汐了,現在的她眼中只有——目光隨之而望,瞧見宮蔚風旁若無人的衝她露以安慰一笑,而鳳訾汐則一臉苦笑。
“若王爺們沒其他的事,奴才先帶鳳小姐去纖塵院安置一下。”李公公也注意到此時古怪的氣氛,忙藉口離去。
訾汐也鬆了口氣,與這麼些城府極深卻又各懷鬼胎的王爺們站一起,真是倍感壓抑,尤其是隱隱感受到西陵王與安禹王之間的戰火,彷彿一觸即發。
今日終於是真正體會到六王之間那強烈的衝突與矛盾,以後還是少接近為好。
第二十章:給暴君更衣
纖塵院比起那些個豪華的宮殿甚為簡陋,裡面倒是很幽寂,院內種了幾株梧桐,在蕭索的夏風中憑添了幾分傷感之色。
李公公當下便召集她們見見新主子。
東西廂住了數十名宮女,她們皆是伺候在皇上身邊的奴才,一見到訾汐便齊聲喚著‘鳳姐姐’。
李公公在臨走時千叮嚀萬囑咐明日起,每日早起為皇上備好衣物。下朝之後皇上必去御書房批閱奏摺,她們必須準備皇上獨愛的糕點以及茶水,因為他一呆就是大半日。
用膳之事她們就不需要過多的操心,但是在御前之事定要做的井井有條,若有一個不滿意——暴君的脾氣她是見過的。
訾汐的臉上一直含著笑意聽著李公公絮絮叨叨的對她交待許多,直到李公公離去她一張臉笑臉才鬆弛而下,不禁為自己此刻的處境感到擔憂。
看著數十名即將在自己手下做事的宮女們介紹著她們的名字,她才發現所有宮女的名字後都帶了一個“奴“字。暴君便是暴君,這樣的名字也只有他才能想的出來……奴,與宮女們的身份確實很貼切呢。
次日天色還未破曉便匆匆起身,像個無知的孩子竟連去聖天殿的路都不認得。只能由一名容貌靈秀的宮女領著前往聖天殿,她說她叫櫻奴,‘十日櫻花作意開,繞花豈惜日千回?’中的那個櫻。
原本很平凡的名字卻因她這樣一句詩而憑添了太多色彩。這櫻奴怕是上過幾年學堂的,否則文采怎會如此出眾。
由金闕兩旁的側門而過華天殿,金闕在朦朧未亮的天際亦然閃閃發亮,訾汐時不時側目凝視,總覺得這個情景在記憶中似乎曾經出現過,彷彿——自己曾由金闕而過。
想到此不禁自嘲一笑,李公公不是說過除皇上以外,任何人都沒資格由那過。
“鳳姐姐,你瞧見金闕沒。”身旁的玉奴露著一雙炯炯的目光低聲讚歎,眼底有著數不盡的亮光。
訾汐笑了笑:“玉奴很希望能從那走過去?”
“當然!若是能讓我從那過一次,我死都甘心了。”玉奴眼中閃現出想往之色。
“呸,就你這丫頭也想過金闕?這金闕可只有皇上一個人能過。”櫻奴一臉鄙夷。
“誰說的!還有一個人從那過去了!”玉奴冷瞪她一眼,這倒引起訾汐的注意,忙問:“你說還有人從這過了?”
玉奴突然捂住嘴,眼中流露恐慌,忙搖頭:“沒,沒,沒有。玉奴有說過什麼嗎?鳳姐姐聽錯了。”
雖然疑惑玉奴的突然改口與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