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宮就先謝過公公你了。”說罷,便轉身步入寢宮,獨留下袁公公與跪了滿地的宮人,只聽得袁公公喃喃自語:“匈奴的女子都是如此善變嗎?前一刻還是面目冰寒,後一刻卻能變得溫柔如水……”
……
進入寢宮,獨孤珏早已在龍榻上等待她了,寐思壓抑著心中那微微的恐懼,一步步地朝他走去。
“愛妃你的架子真大,一向都是女人在龍榻上等待朕的到來,朕還是頭一回在龍榻上等待一個女人的到來。”獨孤珏的聲音也分不出是喜是怒。
“皇上贖罪,臣妾不過是為了將身子清洗得更乾淨,耽擱了一些時間……”她的解釋還未說完,獨孤珏便一把將她摟入懷中,那幽深的目光直逼她的眼底最深處,那暖暖的呼吸聲一寸寸地噴灑在她臉上,那一刻,她的心漏跳了幾拍,因為獨孤珏的雙眼中,有著嗜血的陰涼,像是下一刻她就會死在他手中一般。
可是,她卻沒有迴避他那雙目光,仍舊直勾勾地與之對視,那淡漠的目光中沒有絲毫懼怕,更沒有露出任何的心事。
“朕的貴妃,膽子不小。”獨孤珏突然收起那令人望而卻步的目光,轉而露出玩味的笑意,那溫熱的指尖撫摸上她的臉頰,“長大了,比兩年前更吸引人了……”
“臣妾不知皇上在說什麼。”
“聽不懂沒關係,朕懂就可以。”他一個翻身將她壓下,兩人一齊倒進那軟軟的帷帳中,頓時輕紗漫舞,籠罩了一室朦朧。
她也在躺入龍榻的那一刻,感覺眼前朦朧一篇,像是有無數的金光閃爍在眼前,竟是那樣令人迷醉,耀花了她的眼。
而一直壓在心中那重重的枷鎖,似乎也在倒入龍榻那一刻放開了,輕輕地閉上了眼睛,等待著即將來臨的一切。
可是他卻遲遲沒有任何的行動,只聽耳邊傳來那冰涼的聲音,“這樣不情願侍寢?”
她睜開眼,一雙迷茫的目光盯著眼前的一切,深深地看著他的眼睛,彷彿有那麼一刻回到了九年前,那雙眼睛深深地凝視著自己,一字一句地質問她,而她也永遠地預設著。
突然,一滴冰涼的淚水沿著眼角輕輕滑落,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只覺得當年的悲傷湧入心中,竟是那樣疼痛。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她輕輕呢喃著,而他也因這一句而感到訝異,冰涼的目光不再冰涼,而是複雜且溫柔地看著她,許久許久。
心中也在默唸著那句: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為汐奴之時,她好像真的做過很多次了,不一樣的只是他在與別的女人歡愛之後,她為其寬衣,而今是他與她即將共赴雲雨,她為他寬衣。
他看著她平靜的目光,彷彿像是回到了有鳳訾汐在身邊伺候的那段日子,她永遠都不多話,永遠只會默默地做著她自己要做的事。
(以下省略千字……)
她終於還是承受不了這激情,無力地倒回了龍榻之上,軟軟地閉上了眼睛,紅潤的臉色讓人忍不住想要對其一親芳澤。
他也伏在她身上,他的下身仍舊埋在她的體內,遲遲沒有抽出,那指尖流連在她左肩的那個奴字之上,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那一刻,整個床帷之間都充斥著靡靡的氣息,可寢宮卻是那樣寂靜,靜謐得讓人想要沉沉地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的情慾漸漸散去,慢慢平復著呼吸,就要沉沉地睡去那一刻,她感覺那一直被填滿的體內突然抽了出去,她的下身一陣冰涼,睡意全無。
他雙手撐在耳旁,靠得很近,溫熱的呼吸一陣一陣的都輕拂在她的臉上,他緊緊地盯著身下的她,像是要確認一件事,眯著眼的他竟然是那樣的疏離以及冷漠。
他猛然起身,坐於龍榻之上,不再看她,冷冷地對外吩咐,“送貴妃回永樂宮。”
她撐著自己酥軟的身子,她竟然被激情蒙了心,忘記了皇上的龍榻上從來都不留人過夜的,除了元妃。
她下榻,將自己散落一地的衣衫一件件地撿起,再一件件地穿好,同時袁公公的聲音也在輕紗幔幃的十丈之外響起,“皇上,留還是不留?”
“不留。”依舊是那冰涼的兩個字,可對於她來說卻已是習以為常,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為他生個孩子,從來……沒有。
一碗早已煎好的藥在宮人的遞送下端至面前,她看著那碗藥,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便一口飲盡。
滿口的苦澀也讓她的嘴角勾勒出淡淡一笑,“臣妾告退。”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