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寐思回到賀蘭修的氈帳之時,他立刻命人將她帶了過來,屏去左右,賀蘭修凝視著他那略顯蒼白的臉,冷聲問,“所有的線索都斷了,如今只有你一人知道到底是誰密謀的這件事。”
寐思閉口不言,腦海中閃爍的是今夜賀蘭晟對她所說的一切,還有賀蘭修母親所做的一切,所以她不能說,也不忍說。
賀蘭修看著她沉默的表情,大步上前,狠狠捏著她的下頷,讓她仰起頭來看他,“今夜你不說,也得說。”
可她依舊沉默著,像是鐵了心般,不肯透露一句。
他突然笑了,“其實不難猜出到這主謀到底是誰,在這王庭只要查到你認識誰,而誰又有能力幫你做到這一切的那個人……是五弟對嗎?”
她在心中一陣詫異,可臉上仍舊保持著緘默,不回答他任何字眼。
“這樣一個密謀著想要連你一起殺的人,也值得你此般維護?”他的眼神裡迸著一般殘暴,還有那濃濃地嗜血殺意,“還是你被他所謂悽慘的往事所欺瞞?”
“寐思不懂爺的話。”她感受著不頷那陣陣疼痛,實在難以隨他動不動就對她的虐待。
“不懂?想必他是同你說了那所謂的王妃謀害呼延氏的故事吧,所以你就心軟了,你就要大敵他瞞著?”賀蘭修像是熟知一切般,說的那樣自得,“蠢女人,被人當刀子使也不知道,還要一心維護。你以為你不開口,我就拿他沒辦法?要賀蘭晟的命,不過是王妃在單于面前一句話的事!”
“我不懂政治,我只知道,王妃確實是害死呼延氏的元兇。”
賀蘭修猛然甩開她的下頷,“你是鐵了心要和我作對,來維護他是嗎?難道賀蘭晟在你心中就如此重要?”
“我知道你想要我口中要什麼答案,介是我明確的告訴你,不可能。”她的語氣異常強硬,即徹底激怒了他。
“我看你是還沒吃夠苦頭……”他一巴掌便揚起,她猛然閉起眼,可他的手卻硬生生地停在半空中,久久沒有落下。終於還是在半空中緊緊握拳,收回於向側,“順著我就有那麼難?”
遲遲沒有感受到臉上傳來疼痛,她緩緩睜開眼,看著他隱忍著怒氣的臉龐。
他又道,“就像在山洞那幾日,不好嗎?”
她說,“可是,這裡是王庭。”
“山洞與王庭,難道有什麼不一樣嗎?”他只覺可笑,這就是她的理由嗎?
“山洞內是一個自由的天地,可以隨便笑,隨便說話,不用被任何人約束。而王庭不一樣,即使你開心還是痛苦你都不能表達,你說錯一句話很有可能下一秒便人頭落地。”
“理解的倒栽蔥很透徹,怎麼,輪迴之後投身官宦人家,嘗試過宮闈鬥爭?”他的怒火像是漸漸平息了,反倒突然過問起她六道輪迴之後的事。
說起輪迴,心頭突閃幾抹絞痛,看著眼前的賀蘭修,彷彿在那一瞬間恨了起來,若非他硬拉著她跑入六道輪迴,她如今早已投身,重新做人,而不是仍舊在這令人厭惡的宮廷中繼續著前生的悲劇。
像是看透了她心間的想法,並且感受到她的恨意,“怎麼,在眼我拉你下六道輪迴?你應該感謝我的,若非我,怎麼可能讓你回來重續前世那段孽緣呢,更讓你明白孽緣終究是孽緣!”
被他看穿了心思,有些不可思議,這個男人好一雙利眼,彷彿她心中所有的想法都難逃他的眼睛,和這樣一個男人相處下去是最可怕的。
“所以呢?”她冷笑,等待著他更加難聽的話語。
“所以上天安排我們在六道輪迴中一起輪迴,就註定了我們緣定今生。知道嗎,當我第一眼見到你,我就肯定你是被我拖下輪迴的那個女鬼,沒有任何理由的肯定。”他這話說的那般狂傲,狂傲中帶著幾分認真。
“一起入六道輪迴並不是上天安排,而是你硬要……”她的話還沒反駁完,便被他立馬打斷,“人定勝天,沒聽說過嗎?”
她啞然地瞅著他的側臉,那上面寫著令人毋庸置疑的表情,心中很是無奈。
“大皇子,大皇子——”由遠至近地呼喚聲傳來,不一會兒,一名侍衛衝了進來,“不好了,中原突擊,我軍節節敗退數十里!”
“又來了?”他的目光一凜,“此次主帥是誰!”
“是宣王,宮蔚風。”
賀蘭修大笑,“中原難道沒有人了嗎,竟然用從來未曾打過仗的宮蔚風,哼,想必是陵王已不肯再為那狗皇帝所用了吧。”
聽到這裡,她的心念沒由來的一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