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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輕輕地將櫥櫃關上,捧著它便朝那森森的死牢走去。

死牢內暗的不像話,幾抹陰風掃來,即使是炎炎夏日仍舊覺得陰寒刺骨。

也不知跟隨牢頭轉了多少彎,終於是到了關押禹王的牢門前,一個髮絲凌亂,衣衫破舊的男人靜靜地倚靠在烏黑的牆壁上。天窗一抹月光灑下,正好沐浴著他的全身,蒼涼盡顯於身。

曾經那個氣度不凡,高傲陰狠的禹王,如今竟然變成了這番模樣嗎?

牢頭開門讓訾汐進去,那鐵鏈的聲響在靜謐無聲的牢中不斷迴響著,刺耳入骨。可靜靠在牆壁上的他卻沒有絲毫反映,仍舊閉眼,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緒中。

他,真如宮蔚風所說的,瘋了?

不,不像,此時的他反倒更加冷靜。

“禹王。”訾汐開口低喚,這一聲讓他終於睜開了眼睛,絲毫未被牢中陰沉之氣削弱的目光仍舊如矩,直射人心底。

“王爺果然還是王爺,即使再惡劣的環境下,都能保持你的冷靜。可為何對於元妃這件事,你卻冷靜不了呢?”訾汐一邊說,一邊走到他面前,於他跟前與之面對面坐下。

“數月不見,你卻像脫胎換骨了似的。”他含笑說著,沙啞的聲音裡蒼涼盡顯。“你該經歷了何種波折,才落得如此……”

“我已經下嫁給陵王為妾,就在你被皇上關押入牢的那一刻。”訾汐話說的平靜,可禹王臉上的鎮定卻再也掛不住了,取而代之的是震驚之色,“你說什麼!你下嫁給陵王為妾?”

“是皇上親自指婚呢,還賜名懷汐夫人。”

禹王怔怔地望著她許久,突然大笑了起來,“懷汐夫人……皇上為了與陵王鬥,竟然賜名懷汐夫人,真是可笑。怎麼,宮蔚風不是和皇上一路嗎,竟也將你的事對他隱瞞了。”

訾汐絲毫不介意他的話中之話,只將手中的白狐襖子遞給他,“這是禹王送給訾汐的,如今我將它轉增回你,牢內陰寒之氣甚重,用它披在身上保重身子。”

他慘淡一笑,沒有伸手去接,“如今人已廢,還保重身子作甚。”

她硬是將襖子塞到他身上,“不論如何,還請禹王保重身體。”

“你今日來,不會只為送一件襖子吧。”

“禹王仍舊是禹王,我是想問你一件事,關於……你強暴汐筠郡主之事。”

他的臉色倏然一變,“你,都知道了!”

“我已經見過汐筠郡主的貼身侍女宣兒了,她說,汐筠郡主是被人害死的。”

“害死?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從鳳台上跳下來的。”

“那麼,她為何要從鳳台上跳下來?”

禹王的聲音一頓,半天才吐出一句,“那是因為忍受不了獨孤珏的囚禁,更不想做他的皇后!”

“那麼禹王可知,林汐筠是一屍兩命?”她的話音未落,禹王猛然握緊她的雙肩,“你說什麼!”

雙肩一陣刺骨的疼痛傳來,她卻強忍著,“怎麼禹王不知?林汐筠是懷著兩個月的身孕而自盡的……”

第三十五章:罪無可恕

“兩個月?”他喃喃自問,腦海中搜尋著林汐筠自盡前兩個月所發生過的事,心跳猛然停滯幾下,“那個孩子……”

看著他的表情,訾汐猛然接下他的話,“是你的?”

“我不知道……”他無力的鬆開了她的雙肩,重重地靠回牆壁上,“記得那一天……”

“是汐筠自盡前的兩個月,正是她的父親林景華的四十歲壽辰,他宴請了滿朝文武,也包括所有的王爺。皇上為討汐筠開心,特地放了汐筠回府上看望父母,順便賀下父親的壽辰。在壽辰的宴會上,卻沒有見到汐筠的身影,不免有些失望。那天夜裡,我們都喝了很多酒,微微有些醉,我不知不覺地竟走到了汐筠的屋外,兩側都沒有人守在外,於是我便闖了進去……也許是因為酒精的影響,我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念想,就是得到她,一定要得到她。不顧她的掙扎與叫喚,竟然就強暴了她……事後我異常懊惱,我想補償,但是汐筠卻對我說:你拿什麼補償?皇上若是知道這件事,很有可能會要了你的命,你要拿你的命來補償嗎?”

“可笑嗎?在我做了那樣禽獸不如的事後,她竟然還在為我著想,雖然那一切都是口口聲聲的質問。我喜歡她,不就是因為她那毫無心機城府的性子嗎?在宮中,我每日都要提防著別人的算計,即使是最親最親的人我都必須提防,唯獨在她身邊,我可以放下那些算計,做一個真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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