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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這兒,他有點兒害怕。

看到火光嘟嘟來了一點兒興致,拿個小棍子在火裡動啊動。

“媽媽,屋裡為何要點火?”嘟嘟問。

“熏熏溼氣也熏熏蟲子。晚上我們好安生睡覺。”舒玉柔聲給他講解,這裡他需要知道的東西太多,這些都有必要知道,因為這裡有他的根。

“真的要睡嗎?”嘟嘟看看屋外再看看屋內。

“這裡很安全,媽媽的親人都在這裡呢,他們也是嘟嘟的親人。嘟嘟的爸爸以前也住在這裡呢!”

“爸爸嗎?”嘟嘟有了力量,“爸爸會來這裡找我們嗎?”

“說不定呢,說不定明天醒來爸爸真的就出現了。”

舒玉說著言不由衷的話,是自己的期待嗎?還是哄著嘟嘟玩兒的。

丁宇停下了手裡的活兒過來,抱起嘟嘟坐到他的腿上。

“嘟嘟,不是有叔叔嗎?有叔叔在,在哪兒都不怕,叔叔會保護你和你媽媽的。”

“嘟嘟要爸爸保護,不要叔叔保護。”嘟嘟還沒從對爸爸的期待裡回過神兒來。

“現在只有叔叔保護你了。”丁宇把嘟嘟放到地上,“如果今晚叔叔不和嘟嘟睡,嘟嘟不害怕?”

不知何時,嘟嘟的爸爸不再是心裡的一根刺,每次想到聽到心就會流血。但要從他口裡說出嘟嘟爸爸四個字,喉嚨裡乾澀,無論如何說不出來。

“害怕!”安全感讓嘟嘟暫時把想念放到一邊,他又鑽進了丁宇懷裡。

“我做點晚飯吧,嘟嘟累了,很快要睡。”舒玉起身到廚房點火。燒了熱水,煮了面,加工一些半熟的食品,晚餐還算豐盛。

晚霞沒有褪盡,嘟嘟已躺在床上睡了。山裡的夜晚格外涼,舒玉鋪好被褥,把一條薄被子搭在嘟嘟身上,紅豔的緞子被面,怒放的絲質鮮花,是結婚時幾位『奶』『奶』縫的,新婚燕爾婚床上唯一的被褥,離開時要三爺好好保管,沒想到用在這裡。

輕輕摩挲淚水盈眶。被面上彷彿留有他的體溫,決心回到這裡不哭,不爭氣的淚水還是一個勁兒往下淌。

丁宇默默地看她,不勸慰也不吱聲。她的心情他懂,跟她來到這裡,情緒被她感染,無來由地他也傷感。

從踏上歸途開始,她一直沉浸在回憶裡,而他只能看著她的悲傷,想著她的心痛,安慰的話多餘,任何想要參與或者干預的想法都多餘。

舒玉跑了出去。

除了村子沒有了,其它的幾乎沒變,在原來家的廢墟前停了一會兒,一隻山鼠跑進草叢,驚起一連串的響動。

村外通往山裡的小路已爬滿青草,這裡由於樹蔭從不長蒿子,抓地的野草縫裡鑽出無名小花,好似這些花的位置都沒變。

改變的太多,不變的只有這裡。沿著記憶裡的小路走,直走到往日的盡頭。一切都很相似,連月光的影子都那麼熟悉。

“王,如果我們有了孩子,你是揹他還是揹我?”趴在他背上,她想方設法刁難。

“都背!”

“不行,只能選一個。”舒玉撒嬌。

“孩子。”他逗她。

她用沉默表示反抗。

“前面抱孩子後面揹你。”王試探她。

“如果我們有很多孩子呢?”

“你說呢?”王問。

“你自己想。”

“都背,輪著背,先揹你。”

舒玉咯咯地笑了,這才是她想要的答案。

“等孩子們都長大了,我還只揹你,每天每天每晚每晚一天不落。”

“要是我們都老了,背不動了怎麼辦?”

“背不動?”他沒想過這個問題。

“不會嗎?”

“不會。”他很肯定。

“會!”

他馬上妥協了。

“那我攙著你。”

“如果你先死了,我怎麼辦?”舒玉突然問。

“我不死。等你死後我再死。”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所有的語言猶在耳畔,人呢?王,你失言了,如今我竟然不知道我們是生離還是死別。王,你在哪裡,如果活著,你回來過嗎?可曾像我一樣在這裡彷徨徘徊。

為何不能突然碰到你,像所有命裡註定的戀人一樣偶然相遇,我們都回到這裡,我碰到了你,你碰到了我。

你曾說你屬於遙遠的中世紀,為了我穿越而來遍體鱗傷只為考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