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首而拜,隨後,退出了殿中。
一道身影在殿中閃爍,昌平君抬首,說道:“田光,不是讓你不要在來我這裡了麼?”
“老友相別。我又豈能不送最後一程。”
田光出現在昌平君的視野之中,“我有個訊息,一壞一好。”
“這連日來都是壞訊息,先說說好的吧!”
“長公子殿下在楚地很得人望,民心盡附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而農家六堂,自堂主以下不少江湖高手對長公子殿下都很佩服,願意歸順。”
昌平君一笑,“若是在那麼優良的條件,扶蘇仍然無法做到這樣的程度。那麼。也只能怪我當初選錯了人了。”
昌平君雖然這麼說,可是臉上仍然露出一股欣慰的笑意。
“那麼壞訊息呢?”
“嬴子弋帥軍二十萬,攻破了西方月氏。此刻,秦王將月氏救土盡皆封給了嬴子弋。嬴子弋已經是自嬴政之下。秦國最有實力的人了。”
“哈哈哈哈!”昌平君聞聽此言,大笑:“田光,你錯了。這非但不是什麼壞訊息。反而是天大的好訊息。”
“好訊息?”田光臉上閃過一絲疑惑。
“一年之前,嬴子弋帥騎三千。在舊都之南大破騰龍軍團。我楚國數十萬大軍失去了糧草供給,不得已。一路向東而退,損失慘重。至於今日,已經是破亡在即。而就在嬴子弋快要得到滅楚這件天大的功勞之時,嬴政將他召回了咸陽,而把扶蘇放在了王翦的帳下。如今,嬴子弋將月氏滅掉,而嬴政順勢將其土封給了他。看似榮寵,可田光你知道,月氏下轄的國土和民眾是什麼樣子的麼?”
田光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其地多為荒野,其民多以畜牧為生,雖建國稱制,實為蠻夷。月氏人守著一條看似繁華的商路,除此之外,再無根基。雖然控弦十萬,實不足道哉。嬴子弋一戰而滅其國,看似不可思議,卻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昌平君的意思是?”
“嬴子弋一戰能滅其國,然而一戰能盡收月氏人心麼?而嬴政,又為什麼要將那塊荒地封給嬴子弋?”昌平君大笑,笑的無比的暢快。
。。。。。。
齊國,臨淄。
此時已經是深夜,齊王宮中卻是燈火輝煌。
齊王建年逾五十,此刻卻仍然與眾臣徹夜而飲。殿中炭火高燃,溫暖如春。眾臣在宮女的服侍下,暢飲開懷,紅暈上頭。
“王上,楚國將滅,昔日濟西之戰所造成的恥辱,今日終可一報!”宮殿之中,一人舉杯說道。
“說的好!”齊王建大笑,“寡人奉秦國為上國,而秦國替寡人滅掉其餘五國。之後,齊與秦並能共享天下!”
大殿之中,笑聲雲集。
“恭祝王上,得償所願!”
“恭祝王上,得償所願!”
。。。。。。。
無論大殿之中的眾臣說的是怎麼樣的胡話,齊王建似乎都是受用不盡。
“王上,你今夜喝的多了,還是早點回寢宮休息吧!”齊王建的身邊,他最為信任的內侍如此說道。
“寡人高興啊!”齊王建酒意上湧,大聲說道,在內侍的攙扶中,走下了殿中。
齊王走後,殿中眾人忽地寂靜下來,隨即又是一陣大笑聲。只是這陣笑聲之中,多的卻是譏諷與嘲笑。
齊王建的寢宮。
齊王的酒今夜似乎喝的多了一點,坐在御榻之上。而身邊的內侍,則為他端了一杯解酒之飲。
喝完之後,齊王站了起來,向身旁的內侍點了點頭。
內侍會意,從寢殿一旁的鐘器上按下了一個按鈕。機關開啟,寢殿之中出現了一道暗門。
齊王建一步一步,身姿挺拔雄健,完全沒有剛才殿上的昏庸之態。
這是一座寬廣的地下宮殿,殿中稀稀落落的站立著十數個人。皆著黑衣罩袍,帶青銅獸面。
幽暗的殿宇中,齊王建走進殿中,來到這十數個人之前。
“臣等參見王上!”
“免禮吧!”齊王跪坐在了殿中的寶座之上,對著一眾人說道。
“臣等謝王上。”
“你們皆為田氏一族族中翹楚,此刻,寡人要告訴你們一件事情。”齊王建拉長了聲音,“楚國要亡了,而齊國也快了。”
一陣寂靜,眾人驚訝的是,身為齊國的王,居然能夠輕描淡寫的說下這些話來。
“所以,寡人要你們潛伏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