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咎點了點頭,說道:“事不宜遲,此刻項它應該還沒有收到我軍的敗報,若是秦軍突襲,後果難料,我們即刻賓士棘蒲。”?“是,大王!”
周市帶領著兩千敗卒,護送魏王咎前往棘蒲。只是他們奔行了一夜,在第二日黎明的時候,卻見長路之上,滿地都是楚軍的敗卒。
在那人群之中,背靠大樹休息的顯然就是楚將項它。
項它很年輕,也很有才幹。項氏一族,代都出戰將,然而項它卻是為數不多的精通內政的人才。不然也不會獨領一軍,屯兵在棘蒲這樣的要地之上。
見到友軍的旗號,楚軍並未有所阻攔。事實上,此刻他們人疲馬乏,就算阻攔,也沒有什麼好的效果。
魏王咎徑直來到項他的面前,問道:“將軍何以至此?”
儘管兩人皆是狼狽,不過魏咎的心中還是十分驚訝。棘蒲有軍八千,就算秦軍進攻,也不可能敗的這麼快,這麼慘啊?
項它雙手支撐著樹幹,艱難的站了起來,拱手而道:“見過魏王。”
行禮之後,項它說道:“前日章邯率領數千騎夜襲擊我大營,猝不及防下,我八千軍士死傷慘重。幸好將士用命,拼死攔住了章邯,我才逃了出來。”
魏王咎疑惑,只是數千騎,就算是突襲,也不可能讓項它敗的那麼慘啊!
要知道,棘蒲乃是屯糧之地,一應物資中轉,都要經過那裡。項它又是細膩之人,怎麼可能不重重設防?
項它似乎看出了魏王咎的疑惑,解釋道:“這支秦軍與以往的騎軍不同。不但所騎戰馬兇勐無比,荒野之中,秦軍戰騎一蹄踏碎了狼骨。而且他們的馬具也是奇特,作戰方式靈活多樣。我記得,嬴子弋尚為太子之時,曾率兩萬騎出塞。之後這支部隊鎮守太原等地,杳無音信。此次章邯所領,應該就是這支騎軍。”
魏王咎點了點頭,說道:“如今棘蒲已失,鉅鹿的趙軍糧草被截斷一半,敗報傳來也是遲早的事情。我等還是立刻下繁陽吧!”
“我擔心還不止是這樣。”項它語氣深沉,“當日在南陽,秦將韓信率軍一萬逼退了少羽。其所領騎兵與在趙地的騎軍制式相同。事後,我們推測這一萬騎已經是秦軍所有的精銳了,因此沒有再多想。可是現下所見,若是在趙地這樣的騎軍真有兩萬之數,關東沃野千里,水網周密。章邯領著這支騎軍南下,數日之間,便可轉戰六七百里地,切斷聯軍的糧道。而糧道一旦受擾,滎陽的二十萬大軍危矣!”
項它心思縝密,從昨夜之戰中已經推得了未來的戰勢。魏王咎聽了項它所言,心思急轉,越想越多,越想越驚駭,驚慌的說道:“不,若到時趙地的十萬秦軍再行南下,怕是諸國難存,社稷覆成丘墟。”
魏王咎話落,一時兩人靜默。
周市站在一旁,稟手而道:“大王,不管日後如何,現下秦軍時刻可能追來,我等還是快速撤退才好。”
“沒錯。”魏王咎咬了咬牙,說道:“將軍,我們此刻還是立刻趕赴繁陽為好。章邯的這支秦軍行軍如此神速,若是再過幾日,繁陽怕也難逃棘蒲之禍啊!”
“大王說的是,我們還是立刻迴轉繁陽,防禦秦軍要緊。”項它說道。
………。
廣武山上。
一女子獨立孤峰,凌風而立,衣袂飄飄,正是忘憂。
“師妹!”
身形高大的男子來到忘憂的身後,打了一聲招唿。
忘憂迴轉身來,看著男子,說道:“忘思師兄,你也來滎陽了!”?“師妹有託,我必將完成。”忘思說道。
“多謝師兄,我答應給師兄的封賞,必定會給予師兄的。”忘憂一笑,說道。
隨著這句話下,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有些滯。忘憂的話不經意間救讓忘思感到了一層隔膜。
“師妹,你知道我幫助你並不是為了封賞。”
“我知道!”忘憂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可是此刻,除了封賞,我什麼也給不了你。”
“師妹,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你難道還放不下麼?”忘思看著神情冷漠的忘憂,問道。
“我已經放下了仇恨,不然師尊也不會讓我出山的。”忘憂神情稍緩,說道。
“是的,你是放下了仇恨。可是其他的呢?”
忘思的話語回想耳邊,忘憂卻是一揮袖子,迴轉身體,不再去面對忘思。
“師妹!”
忘思伸出了手,只差幾尺,便能觸及忘憂的衣袖。只是他終究還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