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上素來拿他的老媽子作風沒轍,只能任憑擺佈,心中正翻白眼,耳邊便聽見一陣淫·賤的笑聲,渝水淼這廝走了進來:“片場風沙那麼大,確實苦了你個小白臉了。”
孫漢清不知道他倆的關係,一下愣住,不知所措起來,原上直接抄起手邊的東西擲了過去:“滾蛋!”
他丟的是威風的咬咬棒,半軟,pia的一聲直接糊在了渝水淼的腦門上。跟隨渝水淼入內的一眾劇組成員瞬間瞪大了眼睛,也有幾個將憐憫的目光投向原
第35章
戈壁灘的氈房大多是白色氈子搭的,小巧精緻,原上這一間,確實是劇組裡最乾淨的了,除了房外能聽到羊群的叫聲外,幾乎都嗅不到什麼臭氣。秦霍穿著他那一身筆挺乾淨的西服,看樣子也不像能忍受跟牛糞一起睡的人,都在一個屋簷下生活那麼久了,原上跟他搭夥住幾天倒也沒什麼不自在的感覺。倆人從吃過年夜飯之後,關係就明顯比以前親近了一些,原上也不怎麼瞎客氣了,等劇組眾人離開氈房後,便問秦霍:“剛才人多沒好意思提,你要是不習慣跟別人一起住,我搬到渝導那兒住其實也沒多麻煩。”
木助理在一旁聽得有些猶豫,雖說他們不請自來到地方就占人房子還把原本住在裡面的人趕出去顯得非常跋扈,可自家老闆的習慣他再清楚不過了,條件允許的情況下那是連車都不願意同不熟的人坐的,確實是個相當注重生活領地的人。這毛氈房那麼逼仄,又只有一張床,倆人在一塊住,要不就得睡一塊,要不必須得有人往別的地方躺,照自家老闆平日裡的行事作風看,估計得是後一項選擇了。何苦來哉?更何況私心裡,他也是不大想看到原上每天累死累活拍完戲回來睡不好覺的。
他一邊忙著收拾東西,便張了張口,想要幫忙說上幾句。哪知道還沒出聲,老闆冷颼颼的目光倏地就紮了過來。
秦霍也說不清自己是怎麼想的,總歸不大願意讓原上去跟渝水淼住,將制止的眼神從助理身上收回來,便不動聲色地回答:“有什麼可不習慣的?我像那麼嬌氣的人?”
原上看他那樣兒不像是客氣,自己再老提,反倒顯得小氣。更何況氈房裡的的床非常大,平常都足夠牧民們全家在上頭休息了,兩個人住正常人都會覺得寬敞,便也不多說,將床上的被褥抖開:“那行,咱倆一人一床被子,應該也不至於擠。不過你要是真受不了,明天也別藏著不說,我到時候再搬也來得及。”
全新的棉花在床榻上發出重重的悶響,木助理趁著原上整理的時間輕聲說:“秦董,您睡眠本來就不好,要不讓我去跟劇組提……”
秦霍盯著原上彎腰抖枕頭的動作,只覺得耳邊的聒噪聲真是煩人極了,不耐煩地連連擺手:“行了行了,你東西收拾好沒,收拾好回你自己屋去,地方那麼小別添亂了!”
“……”木助理心想,我特麼真是嗶了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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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壁灘晝夜溫差大,白天已經很冷,太陽落山後寒潮更加可怕。牧民們生活條件艱苦,劇組也沒法現蓋食堂浴室,原上在外頭洗完腳,拖著雙雪地靴頂著嗚嗚寒風鑽進氈房。氈房比外頭暖和些,奈何取暖裝置落後,仍舊是冷,他鑽進厚重的被窩之後,那種飽受寒風侵襲的感覺才算減弱一些。
事關生存,還講究什麼形象?原上把自己裹得緊緊的,只露出個腦袋,瞅向不遠處還在敲打電腦忙碌工作的秦霍:“秦董你不冷哦?”
秦霍能不冷嗎?只不過為了形象一直沒抖出來罷了。他體溫本來就低,裹上兩件厚厚的外套,坐在這仍舊凍得手腳發僵。可洗漱完畢,肯定就要立刻上床休息了,下午似乎還非常寬敞的床榻上多了個人,好像一下就變得狹窄起來。原上躺著的被窩鼓囊囊拱起個小山包,讓出床外延一半的空餘,秦霍看著那段空餘,又對上原上略帶疑惑的眼睛,沒來由一陣緊張。
洗漱的過程無比漫長,回氈房的一路,寒風打在臉上,袖珍的乳白屋棚在深色的天幕下給人一種這是唯一歸屬的錯覺,秦霍掀開門簾時,心中竟翻騰起一絲淺淺的期待。
不同於聚集區的燈火通明,氈棚裡只點了一盞昏黃的燈,柔柔的燈光灑在地面牆帳處異域風的織花布上,斑斕色彩濃烈喜人。床上的被褥是劇組新買的,套的也是全新的被面,但大概是採購於本地的緣故,花色多少有些一言難盡。富貴花開金玉滿堂,喧囂的熱鬧有一種強烈的感染力,那裡面好像是溫暖的、包容的,正如同躺在其中的原上。原上看起來有些困了,蜷著打了好幾個哈欠,縮在厚重的被子裡,看起來比平日裡還要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