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他這麼一個陌生人吧。

就在玉小刀魂不守舍想東想西的時候，西門吹雪目光的焦點也集中在了他的嘴唇上，那裡有些紅腫，又破了皮，看小刀的樣子是沒有多想，那旁人見了會多想麼？

21憐香惜玉

事實說明，西門吹雪想多了，因為外頭又下起了雪，而且下得很大，誰還會注意去看玉小刀的嘴唇紅不紅腫不腫？更別提蕭十一郎和陸小鳳喝得酩酊大醉，連話都說不全了。

坐在前往玉面神醫所住樹屋的馬車上，玉小刀把玩著西門吹雪送他的玉簫，忍不住湊到嘴邊吹了吹。他小時候學過吹簫，只是多年不碰，技藝早已生疏了，好在大致的音還算記得，一首《小星星》吹得很是順溜，嗯，一共就那麼幾個音嘛。

蕭十一郎躺在馬車裡，臉頰緋紅，顯然是醉得不清。玉小刀見自己吹了一首《小星星》他都沒有醒，便眉開眼笑地繼續吹了起來，把音階吹了個遍。如今他有了內力，呼吸也綿長了起來，吹簫的時候一點兒也不覺得氣息不暢，反而有源源不斷地內力供他吹奏。

想到黃藥師的《碧海潮生曲》，玉小刀倒是明白過來內力對於吹奏樂器時的幫助，不論是吹簫吹笛還是彈琴，結合內力的話這些東西都能成為殺人奪命的武器，不過音樂的初衷還是給人帶來快樂，所以玉小刀倒是沒去想怎麼把憐花的功夫套到吹簫上去。

***

陸小鳳和花滿樓還有事情要做，玉小刀也沒有多問，只是算算劇情，接下來陸小鳳就要被西門吹雪追殺了，也不知道這一回他找什麼理由，這一回西門吹雪可沒有老婆啊。

“在笑什麼？”

就在玉小刀放下玉簫想著陸小鳳的時候，蕭十一郎忽然睜開了眼睛。一對星眸閃著光彩，一點兒也不像是一個喝醉了的人，也許他根本就沒有醉，只是假裝醉了？

玉小刀忽然覺得像蕭十一郎這樣的人，還是遠觀來得好些，靠得近了，難保自己不受傷害，他畢竟有他身為蕭家人的使命，割鹿刀一出，他定是要拋下他的吧。

“在笑你和陸大哥怎麼喝了那麼多，這下哥肯定會把酒藏得更好了，他釀些酒也不容易，我倒是一口也沒喝到。”

玉小刀的話讓蕭十一郎整個清醒了過來，他掃了眼玉簫，又看了看玉小刀身上的衣服，眉頭也皺了起來：“你叫他什麼？”

“哥哥啊，他本來就是我哥哥嘛，你不是知道的嗎？怎麼了？”

玉小刀往自己身上看了看，並沒有看到什麼特殊的東西，只是這衣服倒是西門吹雪送他的，又暖和又貼身，裡面還襯了一層狐狸毛，就算是在這大雪紛飛的天氣裡也不會覺得冷。

“沒什麼，只是我沒想到，你的變化會這麼大，明明你對葉開就好感全無，為什麼對西門吹雪，卻如此親近？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你不再是我的玉小寶了。”

蕭十一郎的手貼在玉小刀的臉上，像是要看看他臉上的這層面板究竟是真的還是易容了的，玉小刀往後躲了躲，蕭十一郎的手就落到了他的腰間，然而整個人都怔住了。

那一年他編了同心結給小刀，小刀說除非他死，都不會摘下，如今他的腰帶上卻只插著西門吹雪送他的玉簫，這代表了什麼？……蕭十一郎無數次告訴自己玉小刀是失憶了，所以才會表現得如此失常，可是一個人失憶了，真的會變得和過去如此不同麼？

武功全忘掉，從左撇子變成右撇子，把自小的仇敵當兄弟，拋下菊香齋離開……這些事情一件件都擺在蕭十一郎的眼前，讓他不得不去懷疑如今的玉小刀，是不是別人假扮的。

“所以你急著去找玉面神醫，也不在乎他是個什麼人。如果以前的玉小寶再也回不來，你又想如何？把我的腦子挖開來看看裡面是不是空的，還是塞了別的東西？”

玉小刀冷笑了聲，忽然覺得有些心灰意冷。他不該喜歡他的，因為他喜歡的人永遠都是以前的玉小刀，並不是現在的自己。他可以拋下他不說一聲獨自去找玉面神醫，可曾想過他在這期間究竟發生了多少事情？

蕭十一郎之前離開了三月，大概沒有想到過等他回來的時候，真正的玉小刀已經死了吧，而且就算玉面神醫如同華佗在世，也不可能把以前的玉小刀拉回來了，他變不回原來的小刀，是不是也代表著他和蕭十一郎的情緣，一開始便是錯誤的？

想到那日自己因為思念蕭十一郎走火入魔的事情，玉小刀的心也冷了下來，那一日雖然是情勢所迫，但是他和四九的也不是假的，如果蕭十一郎知道了，怕是更要覺得他不再是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