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重天巔峰？牧易此刻有自信，甚至能夠將其斬殺，便是九重天，也未必不能一戰。

只不過此時他的修為不但沒有進步，反而開始了退步，因為這裡根本就吸收不到半點靈氣，而指望自身力量生生不息，或許短時間內還可以，但時間一長，就開始一點點腐蝕自己的根基。

所以，原本牧易的九轉金身決應該是第二轉大成，但現在，卻退到了小成，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還會繼續退化，說不定一年以後，連第二轉都無法維持。

不過，能不能再堅持一年都是一個問題，所以修為的退步反而並不重要了。

“又失敗了嗎？”

又一次發瘋之後，牧易漸漸清醒過來，唯有這個時候，他才能維持清醒的狀態，仔細去考慮之前的種種，因為一旦等瘋狂之意掀起，他只能全心全意的抵擋那種瘋狂，根本就無法保持清醒，更無法去想太多的時間。

那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種煎熬。

如果單論意志，牧易並不差，但想要抵擋那種瘋狂，已經不單單的意志的問題了，甚至牧易懷疑，這麼久以來，真的有人從這裡走出去過嗎？至少此刻他完全看不到希望。

他試過很多種辦法，可最終卻發現，沒有一種辦法可以成功，此刻他還沒有崩潰，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外界，神山之巔。

“一天了，相當於他在裡面堅持了一年，不過你覺得他能成功嗎？”聖尊問道。

“他只能成功。”那個酷似牧易的中年男子平靜的說道，似乎無論什麼事情都無法動搖他。

“何苦呢？何必呢？”聖尊搖搖頭，這是他第二次說出這番話。

“這是他的宿命，也是他必須要承擔的責任，而且從他踏入那裡的那一刻，就沒有人能夠再幫到他，所以他只能靠他他自己，如果他無法憑藉自己的力量走出來，那麼他將註定無緣。”中年男子說道。

“其實我挺看好他的，便是沒有這次考驗，我相信他早晚也能達到你我的境界。”聖尊說道。

“所以我們只能困守在這虛空之間，所以我們始終無法邁出那一步。”中年男子依舊冷漠的說道。

“是啊，不論多麼努力，卻始終無法踏出那一步，前路已絕。”聖尊嘆了口氣，目光望向遠處，卻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在普通人眼裡，天人就已經是最強了，應該可以無拘無束，想做任何的事情。

可在天人眼中，他們卻知道，自己只不過剛剛踏出第一步，後面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或許九重天，或許那半聖，才是他們最終的歸宿。

但在半聖的眼中，他們又何嘗不是這芸芸眾生的可憐人？至少半聖之前還有路，還有希望，可他們，卻早已無路。

這種無路卻非劍九修煉的劍道那般，即便沒有路，也可以憑藉自己的實力跟努力趟出一條路來，聖尊口中的無路，是真正的無路可走。

“只要他能走出來，他就有萬分之一的希望。”中年男子猛然轉過頭，看著聖尊說道。

“萬分之一嗎？至少是有希望的，希望他能走出來吧。”聖尊也點了點頭說道。

“我相信他，甚至為此不惜轉世陽間，不惜藉助天下大勢，不惜浪費數百年，才終於等到他的出世，他是陽間大劫唯一的希望，也是我等唯一的希望。”中年男子說道。

“只是真相對他而言太過殘忍了。”聖尊搖搖頭說道。

“殘忍嗎？相比我整個人族，便是再殘忍又如何？只要他能踏出那一步，便是殺了我又如何？”中年男子毫不在意的說道。

“好了，還是等他能夠出來再說吧，否則一切休提。”聖尊眼睛光芒一閃，似乎穿透了時空，看到了另一幅景象。

而此刻，那處黑暗空間中，牧易仍舊在想著辦法，儘管已經失敗了太多次，可是他仍舊沒有放棄希望，因為一旦沒有了希望，他就徹底的沒有機會了。

只是，該想的，該用的辦法他幾乎全部用過了，不管是結界，還是心力，亦或是意志，元神，最終都失敗了，那他還剩下什麼？

牧易不由得回想當初，回想老道領著他闖蕩江湖的日子，老道教他無名拳法，然後死了以後仍舊一步步引導著他踏上修行的日子。

無名拳法？

突然，牧易腦海中隱隱閃過一道靈光，然後整個人直接坐了起來，開始不斷的回想，那道無名拳法老道很早以前就教給他了，也是他築基的拳法。

事實證明，他後來就是在那套無名拳法的幫助下踏出修行第一步的，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