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王真的曾經駕著一輛日行千里的馬車(怎麼辦得到?),巡狩了四方,並且在所謂的崑崙山的瑤池會見了西王母,還得到了不死藥(呃?!);那個神秘偃師所獻的,堪比科幻片裡的機器人一樣先進的偶人(怎麼做得到?)也是真實的……古風淳知道,這些內容要是出現在他的歷史論文上,那麼他會在某個正式*的研討會上,被指責是一個瘋子,要麼就被稱為一個沽名釣譽,異想天開,以荒誕行為博出位的後進青年,說不定他辛苦獲得的學位也不會再被承認(雖然他並不怎麼在乎),可是古風淳知道,這石壁上的內容多麼的重要。
想想當年大興安嶺嘎仙洞,北魏皇帝的祭祖銘文被發現,鮮卑族的發源地被證實,顛覆了多少年來那些學者們的論定;倘若這個石壁上的記載流傳出去後,該引起多大的轟動,顛覆多少傳統理論?別的不說,就拿崑崙和西王母來說,現在很多學者都還無法確定當時的崑崙山是不是今天稱謂的崑崙,而西王母,更是無從說起,學者直接以為根本是不存在的,系後人杜撰。但是,這石壁上的銘文,卻可以印證這些傳說,很可能不是純粹的傳說而已,它的背後隱藏的定然是一些驚人的秘密。
激動的古風淳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因為,有個棘手的問題在等著他。已經是一個一流的古文字專家的古風淳,在石壁上,還有差不多四百個字元他是看得一頭霧水的。因為,那些不是金文。整一篇銘文裡,大約有九百來個字元,剛開始古風淳就發出了驚歎:這很可能是被發現的金文文字記錄內容裡,篇幅最長的一篇。直到他看到金文裡描述偃師建造隱城之後,就沒有哪個字元古風淳是能夠看得懂的了。好像在這後面,這個神秘的偃師在掩飾著他的最終目的,建造這座神秘隱城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如此耗費人力物力來做一件這樣的事情,似乎怎麼說也說不過去。
雖然古人很迷信,但是絕不會在當時窮山惡水的川西地區如此勞師動眾,看過地圖都知道,西周的王畿是在鎬京(今天的陝西西安,可以拿地圖對比一下),那時候要飛機沒飛機,要高速沒高速,連條破路都找不著,想進入蜀地,得翻山涉水,歷盡重重險阻,才能夠出現在蜀地。要建築一個這麼大的工程,僅憑周穆王隨行的那點衛隊顯然是不夠的,就算徵發當地民眾,荒蠻之地,似乎也湊不夠那麼多勞動力。然而最能夠說明矛盾的,是這外面的石林,可追溯的年代遠遠比這銘文的記載還要久遠,古風淳憑自己的感應就得知了一份這樣的結論。所以從這一點上就可以斷定,這個地方並不是是在周穆王的時代建造的,起碼一大部分不是,最有可能的是偃師發現了這個神秘的地下溶洞,然後利用了原來的地形,進行了擴建。最先建造這隱城的,肯定是比周人還早的僰人或者是瘣人。說不定這些陌生字元裡所要講述的就是這些內容。
古風淳帶著疑問,皺著眉頭吃力地看著那些他不知所然的文字。
這些神秘的字元,並不特類,反而看上去,他跟金文的結構幾乎是差不多的,不是真正的行家,那隻會把它們當成金文來破譯,可是古風淳認為,這正是刻下這些銘文的人最想的,因為這樣,破譯出來的結果定然是與事實相去甚遠,甚至是不著邊際的。這樣就能夠長久地儲存著這個秘密了。研讀了多年的西夏文的古風淳,在仔細辨認了石壁上的文字後,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推測,那些他看不懂的文字,是類似後來的漢字和西夏文字,仿造性文字。只不過,古風淳看得很糾結。
因為古風淳覺得仿造的主賓關係並不妥當,他憑著先入為主的感情,認為神秘字元是模仿金文而來的。從歷史上看,西夏人仿造漢字,雖然成功地造出自己的文字,但是斧鑿痕跡太多,化簡為繁,這種文字明顯不符合時代發展的要求,用不了多久就被淘汰了(西夏滅亡後就基本沒有被使用了)。後來朝鮮人也仿照漢字造出了韓文,但是韓文體系類似拼音,有歧義,所以很多韓文必須藉助漢字的意思才能夠準確表達出來;更不用說夾雜著漢字扭結一團的日語了。說了這麼多不著邊際的話,只是為了說明一點:仿造的文字應該會借照原文字的一些特性,雖然會有新的特點,但是不會比原文字更具有表達能力(至少在漢語系統裡是這樣的)。古風淳發現的問題就存在於這裡。因為那些他看不懂的字元,看起來比他所能夠解讀的金文更加成熟,結構更合理。
如果這兩種字型的不是出現在同一時刻,古風淳會以為這種陌生的字元會是金文進化的結果,可是同時出現的話,古風淳就別無解釋,在他看來,唯一合理的說法就是:如果兩者之間存在仿製的話,金文正是仿製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