揹著無線電的吳大鵬一哆嗦,差點就摔了下來。周鼎軒再也忍不住了,他三作兩步,走到吳大鵬身邊,拿起了話筒,“喂”了一聲,等待那邊的回話。
話筒那邊沉寂著。沒人說話,只有一陣不知道怎麼來形容的嘈雜聲刺激著周鼎軒的耳膜。聽到這噪音,周鼎軒不禁皺起了眉頭。
郝三刀搶過了周鼎軒手中的話筒,放在了自己的耳邊,他也按捺不住性子,問道:你是誰,想幹什麼!”
郝三刀喊完話後,那嘈雜聲突然變成了一聲嘆息。郝三刀的手突然就顫抖了起來;驚呼道:“你究竟是什麼東西?”他已經不是在問你是誰,而是問對方是什麼東西。眾人心中一凜,郝三刀的聲音裡再次露怯,這簡直不可思議,要知道,郝三刀還有一個外號叫“郝大膽”,因為沒有郝三刀那麼威風凜凜,於是大家叫他“好大膽”的機會少一點。握著十八斤鋼刀紋絲不動的手抓著這話筒已經在微微發顫,至於“好大膽”嘛,在此刻看來都有點名不副實了。因為話筒那邊傳來的還是他自己那把嗓子,他聽到自己陰惻地說道:“郝雲來啊,我在看著你呢,你留下吧,別拖累了他們,你走不出這霧的,你永遠也走不出這裡的……”郝三刀把心一橫,狠狠地把話筒往地裡一摔,再重重的一腳踩了上去,咔嚓一下,話筒被他弄得稀巴爛。他一摸額角的汗珠,故作輕鬆地說道:“沒啥事,都是該死的越南鬼子搞的事兒,現在霧大,我們不能再分開了,走吧。”他看著手中的指南針在不停地轉動,心情極端沉重。
自從濃霧出現後,他就留意到手中的指南針開始變得不正常。本來要是夜色好的話,他們完全可以依靠星座定位來辨別方向,但是濃霧裡,依靠星星是沒譜的,而指南針的失效,無疑等同是盲人騎瞎馬,半夜臨池的感覺。這裡到處是敵人據點和佈雷區,一不小心就會闖進敵人的眼簾,如果更倒黴一點,他們隨時都有可能半路將*踩個正著。這些沉寂著的殺手,被那些隱蔽據點裡的敵人更可怕,因為它們更會出人意料。
郝三刀慢慢回想,他感覺,這些濃霧,這些神秘的無線電電話,全部是衝著他而來的。這到底是為什麼呢?郝三刀心裡打了個突。莫非……他不敢再往下想,連忙一摸懷裡,發現還在裡面的東西還在,那沉甸甸的心才鬆了一下子。
郝三刀連忙叫住周鼎軒,把自己懷裡的一個小布包掏了出來,對著周鼎軒低聲說道:“小周,如果我此行有什麼不測,你一定要想辦法把這個布包交給司令,這是絕密檔案。記住,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要開啟來看,否則後果非常嚴重,知道沒有?”郝三刀咬著牙一字一字地說道,而且手心泌出了細細的汗水,可見他對這個布包看得比自己性命還重。
周鼎軒一怔,他從來沒聽過連長用這樣的口氣跟他說話,急得他連連點頭。伸手接過這個包的時候,周領有點不解,這麼重要的東西,連長怎麼會隨身帶著它來執行任務?然後他想了想,這應該不可能,這個包袱應該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得到的。在過去的一週裡,他們基本都是分開來各自執行任務的,只有在預定的時間裡才碰頭,交換資料。所以有很多周領與郝三刀相處空白的時間,讓郝三刀得到這個看得比自己性命還重要的包裹。他來不及細想這些細節的東西,郝三刀就輕輕地把他一推,堅定地說道:“你們走吧。”他卻站著紋絲不動。
全隊人都吃了一驚,郝三刀這個姿勢已經擺明了,他不準備走了。
“連長,你瘋了嗎?”周領急道:“在這裡天一亮就會被敵人發現了!”周鼎軒很瞭解自己上司的犟脾氣,決定了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
“放心吧,我根本等不到那時候了。”郝三刀悲情地說道:“就讓我替你們擋一下時間吧,‘它們’要來了,如果我不是心甘情願留下來,那你們也逃不過去的。”
“它們是誰?”週週鼎軒不解地問道。連長的表情和語言都很讓他費解。
“以後有機會,你自然會知道的。別問太多,知道太多了,你後悔就來不及了。”郝三刀緩了一下,催道:“我能夠感覺到它們的氣息。快走,它們就到了,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千萬不能回頭,知道沒有!這是命令!”郝三刀把背上那把大刀抽了出來,轉了過頭,丟下最後一句話:“我只是用我的方式做一個軍人該做的事情而已,你把我們的對話如實稟報上級,如果他們還想問什麼,你就轉告我的一句話,告訴他們,如果真的實行那個計劃,那後果會很嚴重,一旦推倒第一塊多米諾骨牌,那連鎖反應出來的結果,不會是他們想看到的,告訴他們,郝雲來親身驗證了一次!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