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角,下頜,胸前遺遛有點滴狀血液,鼻涕和口涎的糊成一片,掀開衣服,雙下肢,下腹部和前臂均有顏色深暗的大塊屍斑。
從屍斑的顏色及分佈推斷,死亡時間約在半夜。
口涎和鼻涕是不能偽造的生理反應,人死了,這些反應都會停止。
脖子下一道勒痕呈紫色,直到左右耳後的髮際,橫長約九寸,並未在頸後交合,是典型的不周頸。又詳細查了周身,無傷痕,頭髮中也無藏有銳器,無中毒跡象,表面看起來,死因並無可疑。
她又取了自縊的白綢,繩結系的是死結,量了白綾的長度,冷卉的身高,又問君墨染要了房梁距地面的高度尺寸,繩結距梁的距離,冷卉腳尖到地面的距離,一一測算,無誤。
她望著高高的橫樑,沉吟半晌,問:“可有梯子?”
“你想到樑上看看?”君墨染看她的表情猜測她的意思。
“嗯~”如果真是自縊身死,吊的時候應該會掙扎,樑上塵土滾亂極多,反之若只一道痕跡,便有可疑。
君墨染悄無聲息地靠近,挽住她的腰,雙足輕點,姜梅驚呼一聲,已置身橫樑之上,不禁暗自翻個白眼:德行!會輕功了不起了!
駐足細察了一遍,也不見可疑,復又下來。
她總不信,冷卉這麼倔傲冷硬的脾氣,只因這麼點小事就自殺了?總應該還有別的隱情。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到冷卉的身體上:“王爺,請暫時迴避一下?”
能讓一個未婚小姐輕生的理由,實在不會太多,雖然不太可能,她還是想再確定一下。
“你想驗屍?”君墨染看出她的想法,皺眉:“可有哪裡可疑?不然的話,娘可能會受不了。”
“我先檢查一下,然後再決定要不要做進一步的探查。”姜梅未置可否。
君墨染不悅地道:“什麼檢查,連本王都要回避?”
姜梅不語,只似笑非笑地睨著他,慢悠悠地道:“你若是信不過我,可以讓個經驗豐富的老媽子進來跟我一起驗。至於你本人,還是不在場的好。”
君墨染頓悟,臉一沉:“豈有此理!你竟敢懷疑卉兒的清白!她是本王的義妹,又向來潔身自好,怎會有這些荒唐事?”
“我當然也希望沒有,”姜梅十分冷靜:“現在只是盡最大的努力排除一切可能,你也希望弄清楚她真正的死因吧?”
“不,本王不走。”君墨染思忖片刻,果斷做了決定。
“隨便你。”姜梅也不攔他,走過去,脫去她的衣褲,自行檢驗。
君墨染面色鐵青,背脊挺得筆直,似一根棍子杵在屋中:“你若是查不出什麼,休怪本王……”
姜梅忽地抬頭,死死地盯著君墨染。
“怎麼了?”君墨染心一沉。
“處/女/膜陳舊性破裂~”姜梅望著他,慢慢地,一個字一個字地道。
“什麼,意思?”君墨染只覺心一涼。
“她有男人,而且不止一天兩天了。”姜梅簡潔地答。
“不,這不可能!”君墨染面色大變,接連退了幾步。
姜梅不理他,把手伸進陰/道內部摸了摸:“不行,子宮似有增大跡象,得剖腹才知到底是病理性,還是懷孕引起。”
君墨染緊咬著牙關,到這時已說不出半個字。
姜梅嘆了口氣,看他的情形,是絕對不肯退出去的了。她也不趕他,只把手向他一伸:“給我吧。”
昨天才送她的那把匕首,總不好又拿來剖屍吧?看來以後佩琴送的那把匕首,倒成了她專用的手術刀了。
奇異的,君墨染似與她心意相通,那把匕首竟帶在身上,聞言也不問,默默地掏出來遞到她面前。
剖腹的結果不難猜到——冷卉的確懷孕,且懷孕已超過十二週以上。
說了結論之後,姜梅一聲不吭,默默地收拾用具,給自己清洗消毒。
“是誰?那個混帳男人究竟是誰?”君墨染立在牆角,痛苦地撐著額,只在這一瞬間似蒼老了十年。
難怪卉兒那麼著急地想要嫁給他!甚至不顧臉面,去求老太太的允許。結果,他們都給了她什麼?
她是因為走投無路,才投環自盡的啊!
姜梅收拾好一切,默默地站在冷卉的屍體身旁,把這件事從頭到尾再細想了一遍,依舊找不到任何破綻。
奇怪的是,按她的直覺,不論從冷卉的個性,還是從昨天她最後一次見到她時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