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她不清楚,但這樣東西送了佩琴的性命,她怎麼可能不認識?
“嗚嗚~”綠珠腳一軟,一屁股坐到地上號陶大哭了起來:“老天啊,我的命為什麼這麼苦啊……”
“別哭了,再哭我馬上把你送回靖王府去!”姜梅一臉厭惡,冷聲喝止。
以老夫人嫉惡如仇的性子,若發現綠珠背信忘義,棄主私逃,定會將她亂棒打死,那比送到衙門的後果還要嚴重!
事實證明,老夫人的威懾力遠比衙門大得多。
綠珠一嚇,立刻收了淚,爬過去抱著姜梅的雙腿求饒:“九夫人開恩,千萬別把我送回王府,否則奴婢必死無疑!”
“老實點!”姜梅抬腿將她踢開,低叱道:“坐起來給我好好說話!”
“九夫人面前,哪有奴婢的座位?”綠珠一臉討好。
“別跟我來這一套~”姜梅皺眉,踢了張椅子過去。
“是!”綠珠側著身子坐了,小心地以眼角餘光觀察姜梅的臉色。
“說吧,好好的為什麼要逃?”姜梅打量了地上的珠寶一眼,目光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
準備了這麼多東西,看來是不打算回來了。
但是地上的物品雜而凌亂,又不象是早有預謀——不然的話,她應該把東西換成銀票,那樣目標小得多,風險也可降到最低。
“小姐莫名身死,曼音閣上下都難逃干係。老夫人降罪下來,綠珠不死也要脫層皮,思前想後,不如乘現在老夫人臥病之機,無暇理會我們,先行逃離~”綠珠目光微閃,說得振振有詞。
“好個刁嘴的丫頭,”見綠珠始終兜圈子不肯吐實,姜梅心中焦躁,驀地一掌拍到桌上,勃然大怒:“到這個時候還敢虛詞狡辯,想矇混過關!好,既然你不見棺材不掉淚,那咱們就到老夫人面前去見真章!”
“九夫人,不要啊!”綠珠見姜梅真的發了脾氣,哪裡還坐得住?滑下椅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住地叩頭:“求九夫人開恩,求九夫人開恩~”
姜梅冷著臉,任她咚咚咚地叩了十幾個響頭,額頭上破了皮見了血,這才嘆了口氣道:“綠珠,冷卉再不好,與你好歹也有幾年的主僕情份。她這樣莫名的死了,你難道不想查明她真正的死因嗎?”
綠珠直挺挺的跪著,咬著牙並不吭聲。
姜梅吸了一口氣,慢慢地道:“並不是你不說,真相就會被掩埋,它總有一天會大白於天下。”
有所圖
綠珠的眼裡忽地滾出豆大的淚水,似壞掉的機械漏油,滾落臉頰,嘀嘀答答地掉落地面。
姜梅心中暗喜,知道攻破她的心房,放緩了語氣,柔聲道:“我不知道你究竟在害怕什麼?但我並不是要追究你的責任,我只想幫你。”
“你幫不了~”如意緩緩地搖頭,淚水瘋狂地流下來:“誰也幫不了我,如果不能逃走,我只有死路一條~”
“不會的~”姜梅握住她的手,堅決而緩慢地道:“相信我,這個世上還是有公理的。”
“公理?”綠珠冷笑,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無情地譏嘲:“九夫人自己還不是鬥不過她?我又憑什麼相信你?”
“她,誰?”姜梅敏感地捕捉到重點:“男的還是女的?好吧,就算我鬥不過,不是還有王爺嗎?你連王爺也不信?”
綠珠察覺失言,忙住口不語,沉默半晌,倔強地道:“九夫人,這事與你無關,何必苦苦追究呢?你還是放我走吧,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
“好吧,就算我肯放你走,你一個孤身女子,帶著這大批的珠寶,能走多遠?”姜梅一語中的,直擊要害:“好,就算讓你走脫了,能躲一輩子嗎?那人若是權力大得連王爺也無法制衡,你自問又能逃出他的掌心?”
綠珠愣住,眼裡流露出悽惶之色:“我~”
“再退一萬步,就算你真的躲過了追殺,你能躲得過良心嗎?”姜梅耐心地曉之以理:“一人計短,二人計長,把真相說出來,我們一起商量不是更好嗎?”
“九夫人,小姐與你並不親厚,甚至一直針對你,你為什麼要幫她?”綠珠抬頭,定定地望著她,眼裡閃著奇異的光芒:“你,究竟圖什麼?”
圖什麼?是啊,就算查出冷卉的死因又如何,除了解開一個迷團,她能得到什麼好處?為什麼如此執著?
姜梅苦笑,她能怪誰呢?
這世上的人大多都是如此,他們接近你總是懷有某種目的;他們的付出,總是因為要索取更多。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