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筆不小的開支，雖然這小子看起來像是很有錢的樣子。

老流氓掃了眼木樁似的杵在訓練場上的60名新學員，目光最終落在旁邊樹陰下的聶楚和呂華身上。

“你們兩個，幹嗎呢？”

呂華看了看聶楚，發現後者沒有說話的意思，只好懶洋洋地站起來，輕輕拍掉屁股上的草屑，答道：“報告教官，這天氣太熱，我們在這乘涼。”

“哦，乘涼，行，那你們繼續。”

老流氓點了點頭，走到新學員佇列正前方，歪著腦袋開始訓話。

“聽說你們都很牛，我想知道究竟有多牛，我……”

有個不長眼的新學員忽然打斷了老流氓的訓話：“報告教官，你還沒有自我介紹呢。”

老流氓瞪了那新學員一眼，輕聲道：“你叫什麼名字？”

“報告教官，我叫沙志。”

“傻子？”

“報告教官，不是傻子，是沙志，流沙的沙，志向的志。”

“哦，沙志。”老流氓點了點頭，突然拉下臉來，厲聲道，“剛才我讓你說話了嗎？”

沙志道：“沒有。”

老流氓冷然道：“未經教官允許私自說話，罰做俯臥撐200個，現在！”

“是！”

沙志應了一聲，迅速趴到地下撅著屁股做起俯臥撐來。

等沙志做完了，累得像牛一樣直喘氣，老流氓接著說道：“我想知道你們究竟有多牛，看見前面那湖了嗎？對，湖中還有座假山，現在我給你們五分鐘時間，看看你們能不能夠從這裡越過假山到達湖的那邊，計時開始！”

老流氓話音方落，嚴陣以待的60名學員就像野狗一般衝了出去，爭先恐後地衝向前面的人工湖，然後像青蛙跳水般卜嗵卜嗵地躍進了水裡，又張牙舞爪地向湖中心的假山游去。呂華又看看聶楚，看這廝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便也沒動彈。

“跳，快跳啊，瞧瞧你們那熊樣，比蛤蟆強得了多少？還精英呢，簡直笑掉大牙！你們這群白痴，哈哈……”

老流氓罵完了，笑完了，走到聶楚和呂華跟前也一屁股坐了下來，歪著脖子問道：“兩位，有煙沒？”

聶楚隨手從呂華口袋裡掏出一盒煙扔給老流氓，慷他人之慨，大方地說道：“不用還了，這煙都歸你了。”

老流氓接過盒喲了一聲，說道：“喲，還是雲河來，好煙哪！上檔次！”

老流氓從煙盒裡抽了支菸叼在嘴裡，呂華趕緊拿出打火機點上，老流氓嘶了一口，眯起雙眼盯著聶楚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小子就是聶楚對吧？”

聶楚也眯眼笑道：“咱教官是誰，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鐵刑，天上的事知道一半，地上的事您老人家全知道，知道學生我是誰那是再正常不過了，華仔你說對不對？嘿嘿。”

老流氓衝聶楚點頭，以一種莫測高深的語道：“機靈，會說話，我喜歡。”

呂華聽得是心驚肉跳，總覺得就要厄運臨頭，偷眼瞧聶楚，這廝卻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彷彿天塌下來他照樣能呼呼大睡。

“行了，那群蛤蟆回來了，先去收拾完他們再說。”

老流氓將菸頭在腳底掐滅，然後隨手扔在草地上，就在不遠處豎著一塊木牌：嚴禁亂扔垃圾，違者罰款五百。

心驚肉跳地目送老流氓遠去，呂華壓低了聲音問聶楚道：“我靠，楚哥，這老流氓真是咱們教官？鐵刑？”

聶楚聳了聳肩，一副你說呢的表情。

呂華還是難以置信，疑惑道：“就這德性？”

這會兒，老流氓鐵刑已經走到了歪歪斜斜的新學員佇列跟前，剛剛完成了一百米衝刺、三米跳水，五百米泅渡、徒步登山、三米攀巖等專案的學員們已經累得氣喘吁吁，有幾個更是狗一樣趴在地下，伸開舌頭直喘氣。

鐵刑看了看錶，臉上掠過一絲嘲弄的表情，吼道：“最快的用時九分鐘零十秒！比我定的時限晚了整整250秒鐘，全體罰做俯臥撐250個！完不成的今天不準吃午飯！”

鐵刑話音方落，鈴聲就響了，這是中午的用餐鈴，這鈴聲聽在飢腸轆轆的學員們耳裡格外受刺激，那個一直以仇恨的眼光死盯聶楚的短髮青年終於忍無可忍，梗著脖子朗聲道：“報告。”

鐵刑刀子一般的目光落在短髮青年臉上，冷聲道：“項龍！有話快講！”

“是！”短髮青年踏前一步，挺起胸膛，大聲道，“這不公平！”

項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