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為了我修煉水系法術,而是為了寶藏!一股怒火當即湧上心頭,我終於不顧傷勢,和四大長老以及隨從大打出手……”
說到這裡,尼蘇的聲音忽然有些顫抖:“那些寶藏,說穿了,就是我自成妖以後四處蒐羅的寶物和修煉的典籍。上古時候,五界之間相互都十分融洽,我在各處遊歷也曾經交往過多為良師益友,也算有不少收穫,但是後來,五界交惡,從此不相來往,資訊和資源自然也相對封閉了。在我那些收藏之中,有很多各界的異寶,說是異寶,但畢竟是身外之物,我也並沒有如何看重,有人找我要,心情不好的時候,我便給他,到了後來,雖然收藏漸漸少了,但留下來的,無一不是精品,而我擁有妖界中最大寶藏的訊息也就傳了開去,成為眾所皆知的事情。”
石軍奇道:“心情不好就把寶藏給人?這話怎麼說?”
尼蘇怪笑一聲:“像我們這些修煉的人,必須要憑著自己的領悟和智慧去提升道行,這是一條漫長艱辛的道路,但卻是唯一的正途!投機取巧是大忌。我那些收藏之中,的確有不少是可以迅速提升修為的,乍一看當然十分誘惑,但是從長遠看來,這些寶貝對修行成長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憑著僥倖和投機,無論把修為提升的再高也是沒用的,因為那不是自己領悟得來,就好像給一個孩子身上強行灌入莽漢的蠻力一般,似乎力量強大了,但是又怎樣能夠熟練運用呢?”
石軍笑道:“那你也不用看誰不順眼就害誰吧?”
“我向來率性而為,不管別人看法,那些求肯的話聽多了,難免厭倦透頂,偶爾害害人,感覺倒也不錯。但總的來說,我對這些要求一般都還是拒絕的,畢竟我不想害了他們,到後來,我索性把寶藏深藏地底,推說已經被我盡數毀去,大家自然不信,可是也不好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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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軍微微一笑,心想:看來你的好意別人是不會明白的,既然有人能從你那裡不勞而獲,自然會有更多的人趨之若鶩,被拒絕得多了,就會生出仇恨怨懟之情,四大長老儘管修為高深,但誰不希望自己能更上一層樓呢?在你那裡碰了釘子,不恨死你才怪!可是又不便明說,巴不得你出什麼事,他們好把寶藏據為己有,誰知道你自行修煉冥界法術,這可好比捏著劍尖,把劍柄往別人手裡送一樣,他們還不抓住機會,制你於死地嗎?
果然聽見尼蘇說道:“誰知我的族人們可並不領情,個個認定我是罪大惡極,應該非死不可,出手根本不留半分餘力,只有我那義弟梓笙,不顧自身安危拼死來救,但以我二人之力,又怎麼可能敵過成千上萬的人?而四大長老也看出我投鼠忌器,早就派出一干修為高深的死士,全力施為,再加上他們從旁偷襲,終於讓我身受重傷。我耗盡所有妖力,自忖必死無疑,只希望梓笙兄弟能夠得脫大難,不要落得像我一樣的下場……誰知道最後,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原來是綠言正在向我示警。”
說著,尼蘇用手指摩挲著小木人,聲音也顯得有些暗啞:“這小東西能夠感應到我的危險,當時我身受重傷,元神自然也受到重創,綠言立刻提醒我收回附在他身上的元神,這樣還可以集聚力量,說不定可以逃出生天。但是我那時傷勢太重,即便把綠言身上的元神收回,也起不到什麼作用,所以乾脆放棄了這個念頭。”
石軍之前聽過梓笙描述那一戰的慘烈,此刻聽尼蘇緩緩道來,眼前似乎再次閃現出當時的場景,仍然不自覺地握緊了雙拳,心裡湧上一股悲憤之情。
“我尼蘇一生光風雯月,雖然不喜與人結交,那也是性格使然,卻從未做過半點虧心害人之事,自問是個頂天立地的磊落之人,誰知道卻會落得如此下場,你說,讓我怎麼能想得通?臨死之前,我雖然立下毒咒,但畢竟還是留了餘地——我只希望大家只不過是聽到四大長老的唆擺,而不是覬覦我收藏的那些寶物,這才聯手對付我,所以只針對寶藏立下毒咒,只要不是貪婪之輩,我自然不會去傷害他。”
石軍心裡嘆息:這世間誰沒有貪念呢,人固然有,神仙妖魔都是人變的或者和人界有關,又豈能例外?話說回來,我和老媽相依為命,現在卻又渴望找到老爸,一家團聚,這算不算貪念呢……當然不算!畢竟那是骨肉親情阿,再說,如果不是被迫當上冥捕,我又怎麼會興起找尋老爸下落的念頭呢?
他原本是問綠言的事情,誰知道尼蘇卻不知不覺將話題轉移了,石軍隱隱約約感覺到尼蘇對他說這一番話似乎別有用意,於是也不急著催他,心想,反正大家都要死了,這傢伙似乎也不是全不講理之人,至少他變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