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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護,即使有心事也會對我傾訴,把我當作知己一般……”

梓笙陷入了回憶之中,石軍靜靜地聽著。

“和張兄在一起,聽著他每日苦讀詩書,我也漸漸地懂得了不少,只恨當時還只有意識,不能口吐人言,否則能同這位良師益友一同吟詩作賦,該是何等的美事啊!”

石軍暗想:如果你老兄當時真的口吐人言,說不定早就把那位張兄嚇死了,不知道還是不是美事。

“只可惜沒過多久,張兄身染沉痾,一病不起。痛失良友之後,他的茅屋住進了一對賣笛為生的貧苦夫妻,把我砍了下來,製成笛子到街市上出售。”

“我被製成竹笛之後,本以為此命休矣,誰知道我的一點靈識不滅,在保留了記憶的同時,還驚訝地發現自己已經能夠不需要藉助外力,自行吸取天地靈氣。輾轉多年後,我遇到了生命中第二位摯友,他叫柳永,是一位詩書滿腹、通曉音律的大才子,同時也是一位愛笛之人,在街角的雜貨攤上看到我,立即把我視如珍寶一般帶回家中。”

“柳永?你說的是北宋的詞人柳永?”石軍驚訝萬分地叫道。

“凡有井水處,皆能歌柳詞。”梓笙長嘆一聲,神情落寞:“不錯,正是那位奉旨填詞的柳三變!”

第十五章妖巫尼蘇(上)

原來這梓笙是個笛妖!

石軍這才明白,為什麼總覺得他看起來和其他妖怪總有些格格不入的樣子,原來是個飽讀詩書、“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妖怪!怪不得氣質看起來就是不一樣,說話也文縐縐的。

梓笙哪裡知道石軍轉的這些念頭,繼續道:“既然你知道柳永,相信對他的身世應該也略知一二了?”

“嗯,知道一點。”石軍在腦中回憶著以前從書上得到的那點線索:“據說柳永是婉約派的詞宗,雖然才華橫溢,意氣豪放,倜儻不羈,只可惜皇帝老兒不喜歡他,結果一生歷盡科場窘厄,落魄失意,最後去世的時候還是……”說到這裡,看到梓笙臉上掩飾不住的傷感,也不好再繼續下去。

梓笙霍然站起身,緩緩吟道:“黃金榜上,偶失龍頭望。明代暫遺賢,如何向?未遂風去便,爭不恣狂蕩?何須論得喪。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煙花巷陌,依約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尋訪……且恁偎紅倚翠,風流事,平生暢。青春都一餉。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語調悽切,包含著滿腹的辛酸。

轉頭向石軍看來:“其實三變與我初識的時候還只是弱冠少年,卻已經被譽為“金鵝峰下一枝筆”,聲名遠揚。三變故里靠近武夷洞天,受仙人靈氣影響,他向來倜儻不羈。誰知道在真宗景德二年參加貢院考試時,就因為這一首《鶴沖天》詞鑄成大錯,給他連續5次科場考試帶來禍根,第五次雖得到貢院之榜,卻被那仁宗批道:‘且去淺斟低唱,何用浮名’!”

“自從科場失意之後,他也曾經巧遇高人,傳授修煉成仙之法,只不過那時他早已心灰意冷,根本無心修煉,終日沉醉於煙花柳巷,寄情詩詞、放浪形骸。年復一年,曾經風神俊朗的臉上染滿塵霜,曾經激揚澎湃的青春慢慢逝去,反倒是我,無意中學會了仙界的修煉之法,機緣巧合下,終於有機會成妖。”

“當我終於脫胎換骨,修成人形,第一個就想找到三變,和他分享這份喜悅,卻不料傳來了三變的死訊,一代風流才子,潦倒病死之後,還是由幾個身在青樓的姐妹湊錢殮葬!”

柳永的生平,石軍大致瞭解一些,聽著梓笙的講述也覺得有些黯然。

梓笙沉默了片刻,對石軍淡淡一笑:“如今我變幻出來的相貌,就是當日三變的形容。”

看來柳永生前居然是這麼帥氣的美男子?再加上才華橫溢,怪不得那麼受青樓女子喜愛啦!只不過眼前的梓笙空有當年柳永的相貌,可能是天性使然,多了一點溫文爾雅的空靈氣質,卻少了一份狂傲不羈,要不然,一定會成為妖界裡最受女妖精歡迎的男子了吧?

明知道有些不應該,可石軍還是忍不住這麼想。

也許是剛才的話題過於沉悶,兩個人沉默了半晌,不約而同地把話題轉向了中國近代史。原來梓笙常年來一直滯留人界,很少在妖界常住,故此對人界發生的大小事故都瞭如指掌,正巧石軍對中國古代歷史一直十分偏好,現在可找對了人,梓笙可是有著數千年曆史知識的老妖怪呢,一人一妖當下興致勃勃地聊了起來。

聊得興起,一向從容優雅的梓笙也意興勃發,神采飛揚,一掃剛才的鬱悶,乾脆燙了一壺酒,不知從何處變出幾碟素菜,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