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鳴,一鳴!”我焦急地喊著,四處尋找……
“禧兒,禧兒!”一個悅耳的聲音在喚我。
“一鳴……”我迷迷糊糊地應聲,迷迷糊糊地睜眼,發現我的確是窩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身上還裹著被子,錦緞被面上繡的是大朵大朵的紅牡丹……這不是給班第蓋的那床被子嗎?我迅速抬頭,發現班第那雙狹長深邃的雙鳳眼正彎彎地望著我。
這實在有些詭異,我明明記得昨晚上後來是坐在椅子上的,什麼時候竟然跑到了床上?現在竟然還是這種曖昧的姿勢!
“這……這怎麼回事?我怎麼……怎麼……”我猛地坐起身子,一把掀了被子,跳下床來,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還好,衣物都完整地套在身上,又瞥了一眼屋內的桌子,昨晚上趴在桌子上的小穗也不知去哪了!
“我剛才醒來發現你歪在椅子上睡得很不舒服,我心疼,所以就把你抱到床上來睡了。”班第輕笑了一聲,繼續道,“放心,你毫髮未損,我說過等你準備好了我們才會成親,在那之前,你儘可放心。”
“我……我……”我覺得兩頰一陣賽一陣地發燒,心內尷尬到極致,有點語無倫次。
“禧兒,可惜你都忘了,其實小時候我們就曾同睡過一張床的。”班第微笑道,“還記得那次已經很晚了,可任憑皇上怎麼哄,你就是不睡覺,非還要找我一起玩兒,還哭得震天響,鬧得整個宮裡都不得安寢,後來,太皇太后把你抱到了慈寧宮,又派人把我也接到了那裡,你這才破涕為笑,玩鬧了一陣後,我就像剛才那樣抱著你,哄著你,你才終於睡著了。”班第望著我的臉,眸光柔柔的。“你剛剛睡覺的樣子還跟小時候一模一樣,像白蓮花一樣嫻靜又美麗!”
“嗯哼!”我故意清了一下嗓子,緊跟著大吼了一聲,“小穗!”
“唉!”小穗答應了一聲,推門而入。“主子,您醒啦?洗漱的東西都準備好了,現在端進來嗎?”
望著小穗笑嘻嘻的臉龐,怎麼看都覺著有一些曖昧意味,這下,我只覺著臉上的燒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恰好一眼瞥見了掛在衣架上的斗篷,便伸手抄起披在身上,對小穗吩咐道,“你備的留給班第,另找幾個人來服侍,我回自個兒屋去。”說完,不等小穗反應過來就火燒了屁股似地一溜煙跑出了房門。
洗漱完畢,上了早膳,佈置好碗碟後,小穗侍立在一旁,然後就一直望著我莫名其妙地傻笑。
我被這丫頭的笑給惹毛了,吃都吃不自在,終於忍不住開罵:“死丫頭,你吃錯藥啦?傻笑什麼啊?!”
“嘿嘿!奴婢是替主子和大額駙高興!”小穗嬉皮笑臉地道。
我拋了個白眼給小穗,沒好生氣地道:“三姑婆屍骨未寒,高興個頭啊?”
“要是端靖長公主還在,能看到您這麼細心地照料大額駙,大額駙又這麼心疼體貼您的話,一定會像奴婢一樣這麼開心的!奴婢真希望您和大額駙早日成親,只可惜大額駙還要守孝三年,唉!”小穗說著竟嘆了一口氣,好像無限惋惜似的。
“唉什麼唉,你這腦袋瓜子怎麼一天到晚總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話題老在我身上兜來轉去,攪得我心煩,我決定反攻,把矛頭轉回到小穗身上,好讓她消停會兒。“你說你到這兒來是幹嘛的啊?不是來服侍你主子我的嗎?你倒好,昨晚上我還沒睡呢,你倒先歪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怕你著涼,我還得為你披衣服!你說說,是我服侍你呀,還是你服侍我呢?”
“也不知道昨兒是怎麼了,奴婢也納悶,怎麼就睡著了呢,先前都不這樣的……”小穗眨巴著眼睛,眼神中有些疑惑。
“不知道怎麼了?還不是你一天到晚操心過了頭,累著了唄?”我挪揄道。
“奴婢……奴婢錯了……”小穗聲音低了下來,頭了頭,跪在地上愧疚地道,“請主子責罰!”
“得了,責罰暫免,以後啊,少八卦你主子事兒就行,起來吧。”我很大方地放了小穗一馬。
“遮!”小穗起身,終於肯老老實實地立在一旁,停止了傻笑,我終於能安心地吃頓早飯了。
填飽了肚子,稍顯凌亂的情緒也平靜了下來,我決定到班第那兒看一眼,因為離開之時比較慌亂,沒將醫囑告訴他,說不定這個孝子感覺好一些了,又要披麻戴孝重返靈堂守靈去。
事實的確如此,我到得房門口的時候,恰好碰到班第穿著孝服準備出去,當下我就扯著他的胳膊硬將他拉回到床上,並嚴正地告訴他:“昨兒大夫說了,你傷神勞累過度,要將養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