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沒多久的。他於是在前面拜拜,再看岳父和小米還睡著,就起身出來到外面洗漱。
其實他渾身粘糊糊,本想在沖洗一下的,只是沒多少熱水,又才病癒,而且拔罐後也是不能洗澡的,只得兌了一點溫水,混亂擦了一下了事。
回到指揮部帳篷,那氣色大家一眼就看出來了,和平日就是不同,而板房這邊也開始可以入住了,畢竟與別的地方不同,別的地方先要救人,處理傷患和屍體,而云山這邊刨挖廢墟只是為了挽回財產損失,因此無論做什麼都比災區別處要快好幾步,照這樣下去,災後重建必然也比別處快,因此一定要做好,做成整個災區的標杆。
對於板房的使用,費柴提出了一個建議,建議第一批板房給醫療系統,然後再考慮居民住宿,而居民住宿以有12歲以下兒童和60歲以上老人的家庭優先的原則分配,先普通居民,再企事業人員,最後才是機關工作人員的順序,這個建議得到了採納,只是範一燕等人把這件事做的過於熱乎,張榜公示倒也罷了,可第二天就上了省電視臺新聞。其實非但是這件事,字地震發生後,範一燕一直把雲山地震預防的事情炒的十分熱,現在的雲山,出鏡率比南泉都高,省內外好幾個新聞組也都紮在雲山,就算是在其他地方採訪的新聞組,若是沒來一趟雲山,簡直就算是沒來過南泉。有這麼多新聞人在這兒,採訪也是免不了的,而費柴藉口有病,對這些人是能躲就躲。為此,範一燕還專門對費柴解釋道:“我不是圖這個虛名啊,只是咱們這次把市裡領導得罪的不輕,雖說是咱們正確,可官場的事,不是誰正確誰就佔理的,而且這次地震,咱們受災最輕,可現在安頓災民,今後災後重建,都是需要援助的,咱們要是不吭聲,人家看咱們受災又輕,說不定該給咱們的都不給了,那時候咱們可就苦了。”
如此大難當頭,卻還要想著官場規矩,費柴真是滿肚子的厭惡,可是範一燕說的在理啊,說起來就算雲山地震預報這個事,如果不是範一燕萬濤等人用了官場規則多方周全,自己其實是做不成的,這麼想想,大家各司其職,只要目的是好的,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可即便是如此想,有的採訪還是躲不過,也可能是災情太大,記者不夠用,一些二把刀的小孩子都拿了個麥克風到處問人問題,而且是人家不想提什麼他還就偏偏問什麼,比如費柴就攤上這麼一位,本來就不想提起尤倩的事情,可那女孩子偏偏做出一副一臉悲傷的樣子問:“費縣長,聽說您的妻子在這個地震中不行遇難,對於一個拯救了幾十萬生命的您來說,你此刻有什麼感想?”
費柴當時就想吐血了,又不能發脾氣,他自己都不知道後來這個問題他是怎麼糊弄過去的,反正他是不看電視的,一個是沒時間,另外一個這幾天一開啟電視全是那種節目,他若想看這些,哪裡用得著看電視,白天裡滿眼睛的都是。
於是為了躲這幫傢伙,加之他現在身體也復原了,家人也有人照顧,城裡的事情也都上了軌道,於是他就提出去各鄉鎮巡視一番,指導一下工作。其實這原本是周軍的工作,但費柴說:“老週一開始就一直在周邊鄉鎮工作,不是修路就是處理堰塞湖,實在是辛苦,咱們也來個分工不分家,輪著幹吧。”
周軍原本還打算客氣一下的,可是他確實也在外頭沒日沒夜的忙碌了七八天,又是本地幹部,家人全在縣城裡,所以最後也就順水推舟了。
費柴要去各鄉鎮尋回指導工作,但是他自打來到雲山,雖說也因為工作原因常下鄉鎮,可畢竟不主管農林牧,所以其實只走了很少的一部分,好多地方並不熟悉,於是範一燕就給他派了一個老司機,正好方秋寶也在,就一起跟上,他好歹是老縣長,各地的人脈都是很熟的,這次他回來參與救災,老頭也挺盡力。
於是費柴就這麼下了鄉鎮,一走就是三四天,到了第四天頭上,範一燕忽然來了一個電話說:“哎呀,你趕緊趕回來,最好明天上午。”
費柴見她說的急,以為又發生了什麼緊急情況,忙問:“怎麼了燕子?”
範一燕說:“機會難得,明天領導要來視察。”
費柴一聽頓時就沒了興趣說:“市領導?還來幹嗎?懶得見。”
範一燕笑著說:“市裡的我還懶得見呢,比市裡的大。”
費柴說:“就算是省裡的,也沒太多見的必要。”
範一燕罵道:“你個戇頭!比省裡的還要大。”
費柴一愣:“難道是‘他’?記得好像來過又走了啊。”
範一燕說:“是啊,可是人家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