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前面場面做得太足,包子也受了感染,聽我這麼一說,急忙又把蓋頭放在頭頂,乖乖坐在床邊。我叉著腰先喝了杯水,這才走到包子身前。這時我才忽然發現我手心裡有點汗津津的。咱是不是玩得有點過於形式化了?為這個跟我睡了兩年的女人揭個蓋頭居然還有點緊張。
我輕輕撩開包子的蓋頭,只見她臉紅紅地看著自己的鞋子。我說:“行了,你現在可以說話了。”其實她這一路上已經沒少說了,不過看得出,她現在是真有點害羞。我坐在她身邊拉著她的手道:“包子,真是幾經波折啊。”
包子嬌羞無限,忽然一撩嫁裙踹我一腳,媚然道:“老孃還是被你用幾件破爛傢俱就騙到手了。”
……我這才發現這個茬,當鋪被李師師佈置得煥然一新,喜慶氣氛很濃,但是我許給包子的新傢俱當然沒有擺在這裡,所以氣氛雖然不錯,但我們那張三條腿的沙發仍然在靠一塊板磚屹立不倒,那冰箱的門還是得夾張小紙片才關得住……
我打岔道:“你也看見了,儀仗就沒少花錢呢,家電只能緩一緩再說了。”
包子瞪我一眼,嘆口氣道:“算了,也挺值的,我就當一路坐著新沙發被人抬過來的,你騎的是電冰箱。”
我扳著她肩頭道:“咱倆現在可是洞房呢,是不是得乾點什麼?”
包子推開我說:“洞個茅房!那麼多人等著咱們呢。該去飯館了吧?”
確實,讓幾百人等著你洞房那肯定洞不出激情來,為了不讓人們誤會,我倆趕緊跑出去。
轎子和儀仗什麼的都已經走了,在樓下等我們的是金少炎和老虎的車隊。我和包子上了頭車,包子回頭看著身後一長溜此起彼伏關關開開的車門問我:“你定的飯館聽都沒聽說過,這麼多人能坐下嗎?”
我也回頭看了看說:“應該差不多。”
車離飯店還有半里地的時候我就看見了巨大的橫幅:恭祝小強和包子新婚大喜——
看筆法應該是出自王羲之,那字可能也是拿墩布寫的。
包子哈哈笑道:“寫得真好。”
我納悶道:“你也能看出字好壞來了?”
包子說:“比寫蕭先生和項小姐看著舒服多了。”
當我們剛剛接近的時候,驀地,一聲震天炮響,然後是接二連三的炮聲,只見快活林酒店門口擺著12門黃澄澄的禮炮。我納悶道:“我沒要禮炮呀。”
包子使勁捂著耳朵說:“是不是別人也在這兒結婚,搞錯了?”
這快活林我還是第一次來,雖然只有三層,但是高聳入雲,外面裝飾得金碧輝煌。我開始都沒想到這地方這麼上講究,如果是一般人家,同時接待四五撥結婚的毫無問題。
我看了一眼門口,已經是車山車海,認識的不認識的。除了幾輛加長賓士剛把我和包子的父母接來,大部分車都沒見過,既不屬於金少炎車隊裡的也不是老虎帶來的,那很可能是還有別家在這舉行婚禮。
我心下一陣不快,說好我都包了,難道是蔣門紳見有利可圖又許了別人?
門口,幫我接待客人的有孫思欣、劉邦和鳳鳳。現在又多了一個秦始皇,專門招待我的客戶。
在禮炮聲中,我把孫思欣拉在一邊問:“咱們酒吧的人都來了沒?”
孫思欣笑道:“掌櫃子結婚當夥計的敢不來嗎?都在裡面坐著呢。”
我說:“這禮炮怎麼回事?”
“那你得問蔣總——哎,他來了。”
蔣門紳聽見炮響,從裡面迎了出來,穿著筆挺的西服,頭髮梳得鋥光瓦亮,滿面春風地衝我抱拳道:“強哥,恭喜。”
我道聲謝問:“今兒除了我,還有幾家在你這辦宴席的?”
蔣門紳不滿道:“你這是什麼話!強哥結婚能和別人一塊辦嗎?我這兒今天就你一家。看見這禮炮沒?還有那一排禮儀小姐?我把我開業的傢伙什全給你用了。”
我使勁一拍他肩膀:“夠意思!”
就這麼一拖延的工夫,從裡面湧出幾百號人來,笑的叫的把住門不讓上的。我急忙把包子扛在肩上就往裡衝。更衣室在3樓,在好漢們的掩護下,我經過一場廝殺終於上了樓。整個過程中,幾乎每經過一層樓我們都會被幾十號甚至上百號的人圍追堵截——我納悶的是:這些人大部分雖然看著臉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這可能跟匆忙中我顧不上仔細看有關係,許多人也確實是我的朋友或者以前的鄰居,可其他人是哪來的呢?
我在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