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一眼,她忽然抬起一隻手在空中有力地一抓一舉。這本是一個戰術動作,意思是停止。下面計程車兵看見這個手勢都下意識地收了聲,正軍姿,列隊。花木蘭板著臉道:“現在我還是你們的先鋒,我問你們,戰場打掃了沒有?晚飯做了沒有——聽我口令,全體都有,歸營!”
士兵們急忙排好隊,在長官的帶領下小跑著離開。
我嘆道:“北魏的男人都是當小受受的料啊!”
老賀拉著花木蘭地手道:“閨女,這麼多年難為你了,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吧。”
我忙道:“哎呀呀,姐,這是政府讓你獅子大開口呢,千萬別客氣。”要我說的話,起碼是復員以後安排同等級別待遇的工作,最好是光拿薪水不用幹活的崗位,我看在北魏當個婦聯主任就不錯。
花木蘭忸怩道:“什麼都能說嗎?”
老賀道:“能,就算你還想當元帥我也一定極力奏明皇上。”
花木蘭小聲道:“我想洗澡……”
老賀尷尬地咳了兩聲,然後堅決道:“我派人給你站崗!”
……
北魏軍營地,花木蘭的帳內水霧繚繞,間或傳出女孩子咯咯的笑聲。虞姬和小環託她的福,總算也能在這艱苦的戎馬歲月裡舒舒服服地洗上了熱水澡。老賀派了一大隊士兵為她們站崗,這幫戰場上勇往直前的老爺們兒此時卻個個如臨大敵,拄著槍,背對著帳篷遠遠地站開,恨不得連耳朵眼兒也堵上,好象聽到水聲都是對花先鋒的褻瀆。
不大一會兒,虞姬和小環從帳篷裡一左一右鑽了出來,都穿著新換的衣服。虞姬手搭帳簾嬉笑著說:“花姐姐你快出來呀,怎麼,害羞啦?”
一雙白玉似的手扒住門邊,花木蘭先探出頭來,臉上帶著羞怯的緋紅,詫異道:“呀,這麼多人。”說著就又要往回鑽。
虞姬和小環合力把她拽出來。花木蘭穿著一身秦朝的女式衣衫,寬鬆而合體,映襯出她女性的柔美。剛沖洗過的頭髮絲絲滴水。她站在月光下,曲線曼妙,大眼睛閃閃發亮,不帶一絲煙塵之氣,猶如仙女下凡。虞姬和小環都喝了一聲彩。
花木蘭一旦出來即刻就恢復了鎮定,畢竟是帶了10年兵的軍官,乾脆爽快的脾氣不改,她來到帳前一個士兵身後叫了一聲:“李二狗!”
李二狗本來就戰戰兢兢的,聽到身後有動靜脖子更像是生鏽一樣絲毫也不敢動彈。這會兒聽到花木蘭叫自己名字,汗水小溪般流過鼻尖,還是立正大聲道:“有!”
花木蘭道:“賀元帥就要班師了,我聽說你是第一批,你回去以後告訴我爹孃和我弟弟就說我很快就到家——我說你能不能轉過臉來呀?”
李二狗惶恐道:“這……這……卑職不敢。”他說著話,脖子稍微往後軸了軸,緊接著聞到一股馨香,嚇得急忙正襟而站。
花木蘭不耐煩地按住他肩膀把他擰過來對著自己,呵斥道:“你有病啊,咱倆是老鄉,又是同一年當的兵,有什麼不敢的?”
李二狗痴呆地看著眼前的漂亮姑娘,訥訥道:“木……花先鋒。”
花木蘭道:“私下裡你不是一直叫我名字的麼?怎麼,難道我換了身衣服你就不肯認我這個兄弟了?”說著花木蘭在李二狗胸口上親切地捶了一下。
李二狗本是花木蘭的同年同鄉兵,現在也已晉升成隊長,兩人私下裡玩笑慣了,這時見花木蘭還是那麼隨和,便放鬆道:“怎麼會呢?”說著也習慣性地舉起拳頭,可是看了一眼女裝的花木蘭,大窘之下捶在了自己胸口……
項羽看著女裝的花木蘭,搖頭微笑道:“看來木蘭還沒意識到男人和女人的不同,這倒是個麻煩事。”
我說:“正常嘛,這屬於戰爭心理創傷,需要一定時間的治療,打過越戰的美國老兵見了香蕉樹不也還發怵嗎?”
一夜無話,第二天北魏軍開始有計劃地撤兵。花木蘭一早就幫賀元帥安排去了。我出了帳篷,見項羽正在望著楚軍的聯營發呆,我意外道:“羽哥,這麼早?”
項羽心不在焉地答應了一聲。我走上前問:“想什麼呢?”
項羽手指前方道:“我在想他們的歸宿。”
我說:“老賀不是說奏請完皇帝以後就讓大家入住中原嗎?”
項羽嘆了一聲道:“老賀的人終於可以回去和家人團聚,可咱們的兄弟就算跟去又有什麼呢?他們的家在楚地,他們也有自己的爹孃和老婆。他們嘴上不說,可我能看出他們想家了。”
“我給邦子打電話!”我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