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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我心往下一沉,只好提醒他:“是最近見的嗎?”

那人迷茫地說:“好象是……”

我繼續提示他:“在電視上見的?”

那人又看了我半天,一拍大腿:“想起來了,你是散打王!”

我這心才算徹底放下,暗暗擦著冷汗說:“對嘍——”佟媛見我裝腔作勢的,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那倆年輕人一聽是我,忙湊上來問這問那,語氣裡透著討好。看得出他們也就是最下層那種混子,鬧不好是剛看了兩部《古惑仔》逃學出來的學生,其中一個還戴著眼鏡呢。

我腆著肚子接受完他們的膜拜然後拖著腔調說:“你們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

“幹什麼的呀?”三個人眼睛冒著小星星一起問道。

老吳終於失魂落魄地開口了:“這是我們掌櫃,你們換的酒就是他的!”

三個小孩兒一聽不約而同地往後退著,其中兩個一左一右撒腿就跑,中間那個慢了一步,邊跑邊指著花壇邊坐的那個說:“不關我們的事,是他花錢僱我們乾的。”

本來我們這邊動靜不算小,可那位顯然是在出神兒,還在那兒坐著不動,也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事。我向他走過去,佟媛笑著問我:“你一個大男人出來混,就全指這張臉呢?”

我不屑道:“你懂什麼?這叫不戰而屈人之兵。”

我來到那頭頭跟前,他對我的到來懵然無知,我只好挨著他坐下來。這小子手裡捏著本翻開的書,滿目憂傷地望著馬路上的車水馬龍。我遞了根菸給他,他隨手接住,哀惋道:“你說我就這麼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

我說:“是沒頭兒。”

這位感傷地嘆息了半天這才感覺不對勁,一扭頭見不認識我,問:“你誰呀?”

“我是逆時光酒吧的老闆。”

這位驚得屁股往邊挪了挪,回過頭去看。

我說:“別看了,就剩你一個了。”

這回他真的感傷了,嘆了口氣,低下了頭。

“說說吧,怎麼回事?”

他合上書,踢騰著腳下的小石子說:“我們跟你無怨無仇,也不是故意要害你,有個人給了我10萬塊讓我們這麼幹的。”

“誰?”

“不認識,從來沒見過那麼一人。”他見我瞪著他看,忙說,“大哥,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斜睨著他問:“那他們為什麼找你?”

這小子又有點神氣地說:“因為這一帶我混得最好。”他往對面一指說,“我是咱們三中的扛把子。”我這才看見對面就是我們這兒的第三中學高中部。

這回我生氣了,站起身來喝問他:“你給老子說你上幾年級?”我之所以生氣是因為這小子看上去比我小不了多少,要說他還在上學打死我也不信。

他低著腦袋說:“高三……”

我把包舉在頭頂再次厲聲道:“你多大了?”

“26了——”說完這句話他忙補充,“我復讀了8年。”最後他黯然地說,“現在帶我們的班主任是我當年的同桌。”

佟媛再也忍不住了,轉過身去咯咯笑了起來。我也給氣樂了。見這小子沮喪得快哭了,我憋著笑,安慰地拍了拍他肩膀,問:“怎麼稱呼啊兄弟?”

“范進。”

我踢了他一腳笑道:“難怪你小子考不上呢。”

范進苦著臉說:“大哥我能走了嗎?那人我真不認識。”

我知道他說的應該是真的,看來這次換酒事件跟扣押劉邦事件是同一個人乾的,目的就是給我添堵。不過這人肯定比我有錢,出手就是10萬,他跟我作對,倒是使不少小混混先富起來了。

范進見我不表態,忙說:“要不我把那錢也給你,不過得事先說好,買劣質白酒的錢我們得拿回來。那人說了,是讓我們換酒不是兌水,所以我們買了好幾車散裝酒呢。”

我失笑道:“你拿著吧,復讀這8年也沒少花吧?”佟媛也笑著插嘴:“就當是你這麼多年執著地回報吧。”

“那我走了啊。”說著范進抬屁股就要走人。

我喝道:“站住!”

范進可憐巴巴地看著我,等著我發落他。

“把我的酒倒騰回去再滾。”

范進乖乖拿起管子把酒倒回去。這時我才得空看了一眼老吳,老吳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涕淚橫流說:“蕭總,你不要開除我呀。本來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願意幹這種事情,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