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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他們是急著去看受了傷的兄弟,二話沒說一路飆到了酒吧門口,還放下話說以後有麻煩儘管找他。不過董平他們自然不會把他放在眼裡,根本沒往心裡去。

我和虎哥這麼一敘舊,頓生幾分親熱。他跺著腳說:“你看這是趟的哪趟混水呀,真是對不住你了兄弟。”說著話他叫人趕緊收拾殘局,擺上桌椅茶壺。我坐下來指著柳軒問虎哥:“這人你不認識?”

“以前沒見過,今天就是經人介紹過來幫個忙,沒想到這小子這麼不地道。”

我看了看身後站著的魏李二人,不好意思地說:“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說好不帶人的……”

虎哥讚賞地打量著他們兩個,招手說:“兩位兄弟過來坐,我老虎從小自命是條漢子,跟你們一比什麼心思都沒了。”然後他冷冷瞥了一眼柳軒,見他直往門口溜達,大聲說:“你!來來來,說說你是怎麼回事。”

這時那個假瞎子又抄起一杆馬頭琴來,拉起了長調——他倒是挺多才多藝的。

在長調聲中,我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虎哥氣憤地說:“原來我董大哥的朋友就是你捅的?”我見縫插針說:“你董大哥的朋友功夫也不賴,要不是暗算也受不了傷。”虎哥指著柳軒數落:“你小子盡來陰的!”看得出這頭老虎脾氣直爽,喜歡結識有真本事的人。他的12個手下也是他的徒弟,幾乎個個都掛了重彩,在邊上唉聲嘆氣地裹傷上藥。李靜水和魏鐵柱臉上雖然也很花哨,但身子還是標槍一樣,且神情輕鬆,殺過人和打過架的他就是不一樣。

最後在一片聲討中我做了總結陳辭。我的意思是柳軒反正也被我拍得不輕——坐都坐不穩了,就算我替朱貴報了一箭之仇,恩怨一筆勾銷。但副加條件就是柳軒必須讓出經理的位子,而且為了不讓我操心,他得出去躲一年。

虎哥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桌子,跟柳軒說:“就這麼辦吧。這事本來一開始就是你不對。”

柳軒:“我……”

虎哥說:“你要不答應也行,反正我是兩不相幫。”

柳軒再傻也能看得出來老虎所謂的兩不相幫那意思就是:在他需要的時候肯定不幫,而我需要的時候八成會幫。

就算支援過他的那幫老傢伙,見他把事辦得如此砸鍋,一定也會遷怒他。他現在已經是眾叛親離,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離開。

柳軒連句狠話也沒敢說,拿一條手巾捂著腦袋蹣跚著出了門,我看他也怪可憐的。我和他其實都是受害者,屬於“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那種。本來他好好地當他的經理,我也安安穩穩當我的經理,要不是這場地震,根本不會有這麼多事——柳軒那個腦袋四面都被我拍了,估計好了以後就是一個多面體,反正拍《變形金剛》頭部不用化裝了。

自從柳軒走了以後,那假瞎子又開始用二胡拉上了《朋友》。二胡的調本來就悲,一拉這曲子顯得陰陽怪氣的。我把破皮包撿回來,把裡面的錢都掏出來碼在桌子上,說:“給兄弟們的醫藥費。”

老虎說:“這就是你瞧不起我了,我們又不是為錢。”

我一想對呀,他能開得起A6,怎麼會在乎這幾個小錢?

我小心翼翼地問:“這姓柳的和你……”

“嗨,都是人託人託到我這兒的,昨天要請你吃飯那幫老頭裡有幾個在挺他。按說這幫老頭跟我都是平輩,可他們又託付了一位,這位我可惹不起。”

“誰呀?”

老虎笑著衝那個拉二胡的假瞎子說:“古爺,您了再那麼撐著我可就沒詞了。”

曲子戛然而止,老傢伙放下二胡,又把墨鏡也摘下來放好,站起身抖了抖長衫,走到我們近前,瞪了一眼老虎,笑罵了一聲:“小猴崽子。”然後轉向我,笑道:“蕭先生是吧?”

“不敢不敢,叫我小強就行。”想不到這老傢伙居然是幕後黑手。看他一雙眼睛,乍看全是魚尾紋和灰眼袋,仔細一看——還是。不過間或一閃犀利異常,像根針一樣能刺進你心裡似的。也就是這個老東西攛掇老虎對付我,我心裡暗罵。

古爺走到一張椅子前,老虎忙為他拉開擺正,古爺這才坐下,慢條斯理地說:“這家茶樓是不才老朽開的,蕭先生覺得還湊合嗎?”

我恭謹地低頭說:“相當湊合。”

古爺呵呵笑道:“一看蕭先生就是個懂茶的人,就算在危亂之際手裡的茶杯還不忘搶起。不像姓柳那小子,附庸風雅,還壞了我一壺好茶,打這小子一上樓我就瞧不上他。”

我心說好話儘讓你說了。瞧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