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人面前,黑衣漢子表現得冷酷蠻橫,但見到謝文東,立刻變得必恭必敬,急忙躬身施禮,說道:“東哥!”
謝文東含笑點頭,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叫周曉生吧!”
想不到謝文動能一語道出自己的名字,黑衣漢子面色一正,垂首說道∶“原來東哥還記得我的名字。”
“當然記得。”謝文東幽幽說道∶“最早那一批血殺兄弟悶的名字,我都記得。只不過,現在已經所剩無幾了。”說著話,他臉上不經意流露出一絲悲傷。停頓了片刻,又擺擺手,含笑說道∶“坐吧!”
名叫周曉生的黑衣漢子顯得有些拘謹;忙道:〃屬下不敢。”
謝文東笑了笑,也不勉強,問道:“聽說你帶兄弟們來是為了換防的?”
“是的!”周曉生點點頭。
“這是老森的意思?”謝文東疑問道。
“不!”周曉生說道:“此事和森哥沒有關係,是我們自己私下裡做出的決定。”他這是實話,不過他的這個“我們”卻包括了很多人。說話間,他向前進步,想直接走到謝文東的近前,旁邊的袁天仲眼睛一瞪,跨步上前,將其攔住,眼神中充滿了戒備之意。
周曉生凝視袁天仲,冷冰冰地說道:“你這算什麼,把我當成敵人嗎?我跟東哥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見他二人又要起爭端,謝文東忙打圓場,笑呵呵說道:“天仲,大家都是自己兄弟,不用見外,讓曉生近前說話。”
聽了謝文東的話,袁天仲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閃退到一旁,但看著周曉生的眼神依然
充滿著敵意。
周曉生沒再理他,直接走到謝文東身旁,蹲下身子,看了謝文東身包紮的紗布,他深深吸了口氣,輕聲說道:“不到十天的時間,東哥已連續兩次受傷,兄弟們都很難過,即擔心東哥的身體,又擔心東哥的安全,我不想說北洪門的人對東哥的保護有多麼的不利,但是我覺得由我們來保護東哥,應該更安全,也更穩妥。”
還好,現在北洪門的核心人員都不在場,不然聽了他這話,得當場鬧翻了天。就連反應比旁人慢半拍的格桑此時也覺得面紅耳赤,渾身上下不舒服。周曉生這番話比打人,罵人還讓人覺得難受。
唉!謝文東在心裡嘆息一聲,曉生的好意,他能理解,不過做的卻有些過分。他們代表的不僅僅是血殺,也代表著文東會,與北洪門發生爭執,弄不好會引起文東會和北洪門的不合,如此一來又不知得生出多少的事端和麻煩,也讓他苦心經營兩幫關係的努力都付之東流。如果換成旁人,謝文東肯定會狠狠訓斥一番,甚至直接下令懲罰,但對血殺的兄弟,他不忍心。
謝文東嘴角動了動,想說話,可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正在他沉思琢磨的時候,任長風、靈敏、張一、孟旬等人聞訊紛紛趕到,進入病房之後,任長風沒好臉色地大量周曉生一眼,不等旁人說話,他現開口問道:“怎麼回事?我聽說血殺的兄弟過來換防?”
看到任長風,謝文東頗感頭痛,對任長風的脾氣,他太瞭解了。他微微一笑,說道:“沒什麼,其中只是有些誤會。”“哦?”任長風挑起眉毛,冷笑說
道:“原來這不是東哥做的決定,而是血殺兄弟私自行動啊!不過你們的膽子也太大了吧,換防這麼重要的事都可以不透過東哥而私自做出決定了?怎麼的,還口口聲聲說什麼我們不如你們?”當下麵人向任長風報信的時候就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其中難免有添油加醋的地方,任長風憋著一肚子火來的。
任長風在北洪門聲望高,可在文東會,基本沒人肯買他的賬。周曉生面無表情地冷漠說道:“事實如此!”
“操!”任長風怒罵一聲,雙眉豎立,怒聲說到:“你們厲害?你們厲害還把SH的地盤幾乎丟了個精光,被南洪門打得不敢露頭,好不容易出戰一次,接過還被人家打得大敗而歸?”
“你這麼說是純屬放屁,如果沒有我們在,你們在上海連立足之地都保不住!”
“你在說誰放屁?”
“我說得就是你!”
“***,老子活劈了你!”任長風氣得滿面通紅,回手將要
抽刀,可是一摸才發現,自己來時根本就沒帶刀。
周曉生嗤笑,挑起衣襟,露下衣下的手槍,冷聲說到:“收起你那一套吧,你能唬住別人,但別想唬得了我!”
“我……”任長風是真急了,回頭喝道:“天仲,把你的劍借我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