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突如其來,毫無預兆,又急又快,如同閃電一般。史文俊沒有想到看起來正在左右為難的袁天仲會突然向自己下手,暗道一聲糟糕,他邊揮劍格擋,邊抽身而退。
只可惜他的速度還是慢了一步,撲的一聲,軟劍點破他的外衣,刺進他的胸口的皮肉裡,如果不是他退的夠快,袁天仲這劍足可能將與他刺穿。
倒退三步,史文俊低頭一看自己的胸前,多出一片葉子大小的紅暈,他怒喝道:“好一個執迷不悟的畜生…。”
“史長老,收起你那一套吧!你會幫我說話?哈哈,我若真和你回望月閣,第一個殺我的人肯定就是你!”袁天仲再不客氣揮劍上前,與史文俊打在一處。
說起來,軟劍算是難練又難精的武器,可是練好之後,也是變化莫測、令人頭痛的武器。
袁天仲此時的功夫比在望月閣時高出一籌,經過無數次生與死的較量,他磨練出豐富的實戰經驗,招法更加犀利,若史文俊在身體無恙的時候,當然不把他放在眼裡,可是現在他身上帶傷,又捱了袁天仲一劍,傷口不深也不大,但對他的心理造成一定影響,兩人站在一處,施展各自壓箱底的本事,打個難分上下。
場面是勢均力敵,可在心理方面卻分出來了高下,袁天仲越打越有信心,而史文俊卻越來越心寒。
兩人你來我往,如同走馬燈似的快攻了十個回合,隨後,二人從戰團中各自分開。
再看他二人,袁天仲胸口被劃出一隻四寸長的血口子,皮肉外翻,異常駭人,而史文俊的額頭被袁天仲橫掃了一劍,多出一道橫紋,時間不長,鮮血隨著橫紋緩緩流出,眨眼工夫便將史文俊蒼白的臉染成血紅色。
史文俊兩眼惡狠狠地注視著袁天仲,冷聲說道:“你的身手提高了不少!”
袁天仲強忍住胸口火辣辣的疼痛,哈哈而笑,道:“史長老的功夫倒是退步了許多嘛!”
史文俊勃然大怒,吼道:“小畜生,看劍!”他雙劍齊出,在空中編織成一道劍幕,向袁天仲籠罩而去,後者也不退縮,劍在前,人在後,迎著劍幕射了過去。
噹啷啷——在一陣金屬的碰撞聲中,兩人一觸即分,各退出數步。
袁天仲肋下和史文俊的小腹各多出一條口子和一個血洞。
兩人開始了一招換一招,一傷換一傷式的高手對決,袁天仲不在乎,身上的傷只要不致命就沒什麼,可史文俊和他拼不起,就算自己最終能勝過袁天仲,也得留下一身的傷,到時還怎麼去對付其他的敵人?
正在這時,外面突然傳出槍聲,接著,街道上象是炸開了鍋,尖叫聲不斷。
且說小麵館內。
那兩名青年正狼吞虎嚥地吃著麵條,突然間,街道對面的樓內傳出槍聲,那兩名青年的身子明顯一震,放下碗筷,不約而同地轉頭向街道外對面的樓房望去,隨後互視一眼,異口同聲道:“糟糕,出事了!”
說著話,兩人齊齊站起身,作勢向外走。麵館的服務生伸手攔住二人,說道:“兩位還沒結賬呢!”
一名青年冷著臉,從口袋中掏出十元錢拍在桌子上,這時,謝文東也站起身形,笑呵呵地伸了伸筋骨。
直到此時,兩名青年才注意到他,看清楚他的模樣,二人的臉色同時一變,驚道:“謝文東!”
張開雙臂的謝文東深深吸了口氣,轉過頭來,看向二人,故意打量他倆幾眼,隨後笑眯眯地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望月閣的朋友!”
聽他這麼說,兩名青年更加確認他是謝文東沒錯,精神同時一振。己方這次到T市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謝文東,想不到他竟然在這裡出現了。兩人一前一後,渾身帶著濃濃的殺氣直向謝文東走去,四隻眼睛眨也不眨,緊緊盯著他,好像生怕謝文東飛走似的。
“謝文東,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走在前面的青年雙手背在身後,冷冷說道。
“是誰的死期還不一定呢!”說話間,謝文東手中的半截菸頭隨之彈了出,帶火的菸頭在空中打著旋,直向當前的那名青年眼睛飛去。
青年冷笑出聲,肩膀晃動,手中多出兩把寒光閃閃的短劍,隨手一揮,將菸頭打落,接著,身子彷彿箭一般,直向謝文東射去。他快,可有人的速度更快,就在青年身體前衝的同時,金眼和火焰暗藏在衣下的手槍同時開火。
“嘭,嘭,嘭………”
短暫的槍聲中,那提劍殺向謝文東的青年,胸前突然迸射出數朵鮮豔的血花,淡紅色的血霧隨之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