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美見他眼光黯然,似乎他並不相信自己說的話,於是她往前邁了兩步,湊在他的耳邊說道:“昨天馨兒託我去找四姐,四姐的親爹就是金石記的老闆,只要四姐出面去問這事情,玉釵的事情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了,到時候就可以還你清白了,現在你可要忍耐啊。”
何蕭的眼眸裡立刻就有了亮光,“真的嗎?”話一出口,他就感覺到四周灼灼的目光射過來,用眼角的餘光一瞟,這才發現玉石軒所有的夥計都看向這邊,他才意識到十夫人離他太近了,這樣的狀態看上去過於親密了,人言可畏,這段時間,他對這個詞語算是有了深刻的體會,於是,他趕緊往後退了兩步,然後小聲的說道:“那就真的有勞十夫人了。”
孟美也察覺到何蕭的顧慮了,轉而輕輕的一笑,“羅管事,我怎麼沒有看見他。”
“羅管事給一個老主顧送首飾去了,十夫人找羅管事有什麼事情?”每一次玉石軒有了新款的飾品,必定會給一些大客戶送到府上去,讓她們先選一些。
“哦,是嗎?我要回綢緞莊去,還想要羅管事給我安排一輛馬車呢。”這玉石軒和綢緞莊雖然都在盤龍街上,可是,卻還是隔了一段很長的距離,步行的話,要花上大半個時辰。
何蕭聞言,邊說:“十夫人要一輛馬車還不容易?前面就有一輛馬車。”他所指的就是停在街道對面的一輛寬大馬車,是專門供人租賃用的。如果玉石軒自己的馬車,自然就不用花銀子了。
這時,櫃長趕緊走過來,一臉巴結的笑容,“玉石軒還有一輛馬車空在那裡呢,我這就叫車伕把馬車趕過來。”櫃長一直都想和孟美說話來著,因為這裡羅管事不在,就數他的職位最高。如果這時候和這剛剛進門的十夫人搭訕幾句,必然可以給她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可是孟美一下來就直接往何蕭那邊去了,他是一直沒有機會套近乎。現在聽見孟美找羅管事要馬車,自認為是機會來了。
一聽見櫃長這麼說,何蕭的臉色又不自然起來,他當然也知道玉石軒還有空著的馬車,可是他現在的身份在玉石軒太卑微了,根本沒有權利派遣馬車,所以剛才才給孟美指了路邊租賃的馬車,現在櫃長出來說話了,他才意識到自己是多事了。
孟美自然看出其中的端倪來了,於是輕輕的一笑。對櫃長說道:“算了,我就趕時間,就叫那輛馬車就好,你們忙你們的吧?”
這樣的婉拒既不傷櫃長的顏面,又不會令何蕭尷尬。不過是租賃一輛馬車,能夠花的了多少的碎銀子?
孟美既然已經這麼說了,櫃長只好說道:“那十夫人請走好。”
孟美點點頭,然後對何蕭投以一個鼓勵的笑容。有了孟美剛才的一番話,他也對未來有了些信心,勉強的對孟美也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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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閣樓之上,孟美離開以後。完顏東離就趕緊掩上閣樓的門。還沒有等馮景博開口,他就壓低聲音說道:“你不用說了,我剛剛從佈告欄那邊過來,什麼事情都清楚了。”
“這個我知道,不過,我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餘下的官銀怎麼辦?還繼續往災區運送麼?”溫文儒雅的臉龐是一臉的擔憂,和剛才跟孟美談笑風生時判若兩人。
“這個自然是不能停下的,朝廷雖然在追究官銀的源頭,可是並沒有阻止官銀的流通,那些災民還等著這些銀兩活命呢。”他剛硬的臉龐顯得更加的冷硬。有一種任何人都無法去改變的堅持。
馮景博秀挺的眉峰一蹙,完顏東離的堅持有時候他是自愧不如的,不過,既然選擇了和他在一起,就不會在這時候退縮了,於是,俊雅的重眸一縮,如墨渲染開來的眼眸閃過一抹堅毅的光芒,“既然你這麼說,我只好奉陪到底,還好,只有最後一批了,運送完這一批,我們就大功告成了,也不枉我們精心策劃這麼久。”
“不過,我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災區離京城這麼遠,這官銀怎麼這麼快就流透過來?我懷疑這其中一定有人搞鬼,而且,這個搞鬼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那個想私吞官銀的幕後官員,現在有這個契機,我們一定要把這個老百姓的蛀蟲給找出來,再也不要給他呼吸機會。”說著,眼眸裡閃過一道鋒利的冷芒。
馮景博見了,心臟明顯的一縮:只要說被他盯上的人還真是沒有誰能夠逃脫的了的,不過,還得要對方露出狐狸尾巴才可以。事實上,他和完顏東離一樣,恨透了那些吸食老百姓血肉的貪官汙吏,這也是他自然的和完顏東離走在一起的原因。
既然完顏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