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忙用微微顫抖的手吧箱子還原到最初的狀態之後,坐在板凳上,拿起桌上的茶杯,匆匆的倒了一杯茶,因為,手還在發抖,以至於把茶灑了一些到在桌上……
喝了一口茶之後,他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東家為什麼在箱子裡藏這麼多的白銀呢?玉石軒雖然也賣銀質的東西,但那也只是一小部分而已,況且,這麼多的銀錠顯然不是用來溶了之後做首飾的,他剛才還仔細的看過銀錠,每一個銀錠底下都刻有朝廷的印章,這絕對是官銀。
東家在哪裡弄得這麼多的官銀,現在還要鬼鬼祟祟的運送出去?何蕭的腦袋頓時亂成了一團麻,理不出頭緒來,他如今很是後悔,自己怎麼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呢?如果什麼都不知道就沒有煩惱了。
他比誰都清楚官銀一般老百姓是見不著的,而現在一下子有這麼多,顯然和完顏東離脫不了關係的,他腦袋靈光一現,東家這麼急的要把貨給運出去莫非就是為了這些官銀嗎?
他突然想起前不久清風山上發生的官銀被劫的案子,據說,是土匪所為,已經抓獲歸案了,只是被劫的官銀還沒有找到而已,官府封住了所有出清風山的路口,來來往往的人車都要經過嚴格的檢查,難道這些就是那批官銀嗎?東家是土匪嗎?這些官銀他是要利用史密斯先生運貨的機會給運出去嗎?
不過,他很快就被這個荒誕的想法給弄的啞然失笑了,東家家大業大。何須去做見不得光的土匪?而且,官府已經查出那些官銀是清風山的土匪所為了,自己這樣的強把帽子往東家頭上扣不是很可笑嗎?
眼前這些官銀沒有合理的解釋他也懶得往下想了,越往下想。他的心裡就越是發慌,他不能把東家想象成一個壞人,因為他畢竟是馨兒的哥哥……
接下來他強迫自己穩住心神,拿出賬本來胡亂的翻著,門外,很快傳來了腳步聲。何蕭一驚,如同做了壞事一樣的手足無措起來。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沒有想到進來的卻是作坊工頭。一見是他,何蕭略微的冷靜些,“你怎麼也來了?”
工頭不好意思的摸摸頭頂的緞帽,“你都這麼積極的回來了,我不會來東家以為我偷懶呢,再說,要清點裡面的貨品沒有我手裡的銅鑰匙怎麼行?”
何蕭這才記起開啟大櫃子是需要兩把鑰匙同時開啟的。淡然一笑說道:“東家沒有過來,我還沒有打算開啟櫃子,只是想把賬冊在翻閱一遍,看看還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何管事做事認真負責,跟羅管事是不相上下,我看將來羅管事榮退以後。這管事之職非你莫屬。”工頭伺機的說道。
說實話,何蕭知道羅管事在京城的玉石軒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樣的地位何蕭當然是羨慕至極,而且,有了管事之職的話,馨兒和他在一起的機會就更大了。這些天在這裡,聽著人人都叫他何管事,心裡頭還是有一些竊喜的,他並不是一個好大喜功的人,可是。為了馨兒他不得不讓自己削尖了腦袋往上爬……
“羅管事的資歷是一天天的熬出來的,我何德何能有這份能力?”謙虛的話也還是要說一些的,況且,這作坊工頭的職位並不在他何蕭之下,現在還不是他託大的時候。
說完。他假裝拿出賬冊翻閱起來。
“我這就把外面的木箱子搬幾個進來,到時候放貨也近些。”工頭見何蕭腳邊有一個大木箱,周圍還有很多的空位,就給自己找了一點事情做。
本來,一個大木箱放在房間裡聽突兀的,工頭的這個提議正和何蕭的心意,他說:“好吧,叫外面的人搬幾個進來,待會好省事。”
很快,外面的箱子又搬了四五個進來了,房間本來就不大,這幾個箱子放下以後,就只剩下一條很窄的走路了。
,門外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何蕭知道,這次是東家帶人來了。
果然,完顏東離一身白色的錦袍,如謫仙一樣的走進來了。
“這是賬冊,你看看。”何蕭立刻遞上賬冊。完顏東離接過,緩緩地翻頁看著。
工頭立刻掏出腰際的鑰匙,和何蕭一起把櫃門開啟,然後作坊工頭一件件小心翼翼的往外搬。而何蕭就接過貨品,同樣小心翼翼的放入木箱子裡。
每搬出一個系列的貨品,完顏東離就用毛筆在賬冊上畫上一道痕跡,同時,還有人把裝滿的木箱子往外搬,到所有的貨品都裝好後,再一起搬上馬車。
眼看著櫃子已經空空如也了,何蕭才突然想起圖稿的事情。他趕忙把圖稿取下來,遞給已經將要走出去的完顏東離,“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