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名醫是不是有些浪得虛名了?把脈需要這麼長的時間嗎?”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孟美的房間裡響起來,比起孟美和馮景博瀰漫著暖意的對話來,這冰冷的聲音顯得有些刺耳。
馮景博以為他擔心孟美的病情,已經等的不耐煩,於是收回手,整整自己的錦袍,才說道:“我的醫術是不是浪得虛名不由你管,不知道這把脈的結果你願意聽嗎?”
他故意用這樣的慢條斯理來回敬完顏東離心急。完顏東離,沒有出聲,只是往前走了兩步,不過,他不出聲的時候就是他預設的時候,誰都清楚他心裡是什麼樣的意願。
“馮大哥,你快說,孟美現在是不是好多了?”馨兒清麗的臉龐上充滿了希望。
“馮大哥,有什麼話就直說,多嚴重我也承受的氣。”孟美一笑,如同一朵開在荊棘上的絕美鮮花。
“你真是好勇氣。”馮景博忍不住的讚了一句,一個女孩子經歷了失憶,離開家人,和得這種絕症種種,還能表現出這樣的從容和鎮定,和她嬌弱的外表比起來真的是判若兩人。
“不婆媽行嗎?”完顏東離又在一旁催促了。
馮景博輕輕地一笑,才說:“這千年人參起作用了,剛才我看了看脈息,已經強勁起來,我想,今日下午,就應該可以下床了。”
這話一說,所有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了真心的笑容,連小葉都笑著說道;“看來,今晚馨兒小姐可以睡一個好覺了。”
“這麼說來,我後天應該可以吃到她做的獅子頭了。”他用頗為複雜的目光看了孟美一眼,語氣頗為冷漠。
眾人已經習慣了他的冷漠強調,誰也沒有往深處去想,倒是孟美突然記起暈倒之前他說的話,冷不丁的一股怒氣又湧上來,“放心,就算是我今天晚上上鬼門關也會向閻王爺借廚房給你做獅子頭的,而且一定做得又大又圓,保證會噎死你。”
聽完孟美的咒語,完顏東離依舊是那副冷冷的表情,不過,在他幽深的眸底劃過一抹輕鬆,她又能和自己鬥嘴了,看來馮景博說的沒錯,這千年人參真的起作用了,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了。
“孟美,你又不是不知道東離哥的脾氣,別往心裡去,好好的休息一下。”馨兒一邊說著,一邊給他使了一個眼色,這次,他真的依馨兒的意思,沒有再出聲了。
“我們都出去吧,不要留在這裡打擾她休息了。”馮景博微微一笑,又對孟美說:“放心,有我在,閻王爺是不敢收你的。”
孟美回以微微一笑,“馮大哥,我不信你我信誰呢?你可是我見過最值得信任的男人,不像某些人只知道在傷口上撒鹽。”
“其實……”馮景博剛剛想替完顏東離解釋,可是被他的眼色給制止了,算了吧,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還是由他們自己去處理吧,只要他用了孤獨一脈幫孟美治病的話,他們之間的緣分就斷不了。
“其實,我有時候也是會騙人的。”他用一句玩笑話搪塞了過去。
孟美抿唇一笑,“馮大哥就算是騙人說的也是善意的謊言。”人都說相由心生,馮景博和瑜凌然一看就是那種面善的人,即使是不笑的時候眼角也似乎隱隱含著笑意。
隨後,大家都從房間裡退了出來,只留下小荷一個人留下照顧孟美。
出了房間,完顏東離立刻命人把裝著人參的藥罐放在深井裡冷藏著。這深井本來就很深,加上這時候春天還沒有過去,夜晚和早晨的天氣都還很寒冷,當下人把藥罐用井繩放下去的時候感覺裡面涼颼颼的,倒也不覺得奇怪,就是到了盛夏的時候,也常常用這口深井來冰鎮西瓜,這時候雖然深井裡的冷氣有些異常,可是下人卻沒有往心裡去。
“東離,孟美這病情暫時是控制住了,可是,我還是那一句話,這心臟病是可大可小的,萬一哪一天她遇到了大事情,心裡承受不了,或者是不注意的時候用了過多的體力,她還是有可能昏迷過去的,昏迷過去倒也還好,我就怕……”馮景博隨著完顏東離進了書房,見這裡沒有別人了,才舊話重提。剛才他看見躺在床上的孟美那麼的虛弱,心裡隱隱有揪心的疼痛,像她這樣的女孩子讓疾病纏身真的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所以,他還是希望完顏東離出手。
“就怕什麼?”完顏東離一愣,剛剛在房間裡不是說孟美很快就可以下床了嗎?
“心臟是什麼地方我不說你也清楚,而且這個器官對人的身體太重要了,說不定在某時某刻她的生命就在突然之間變得很脆弱,到時候就命懸一線了,你真的捨得讓她置身於這樣的危險之中嗎?”雙眸炯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