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福澤寺,祖母可有什麼想求的?我一併去求來。聽說福澤寺的齋菜十分好。到時候我給祖母定一桌帶回來嚐嚐。”
“難為你有這個心。”周老夫人大笑,讚許的看了一眼曇華,伸手接過那桃花糕,也不吃,放在手裡細細的打量。也不知道是怎麼做的,雪白的糕點,裡頭微微透著粉色。倒真像是美人面頰了。細細的聞一口,似乎還有些花蕊的香氣。
這個時候朝華倒是開口了,語氣裡不無豔羨的意思:“到底是姐姐手巧些,換成我是斷然做不出來的。桃花糕,可是桃花做的?正是應景呢。就是不吃這麼看著,也覺得是享受了。”
曇華也不理會朝華的話,只是笑著看著周老夫人:“祖母快嚐嚐看,看可能入口?”
周老夫人便是咬了一口細細的品嚐了。當下點點頭:“倒是很不錯。”又一轉手遞給朝華:“你也嚐嚐你姐姐的手藝。”
朝華欣喜的接過來,又看一眼曇華,這才笑著吃了一口:“果然很好。”
曇華自然明白周老夫人這番舉動是什麼意思。當下卻也並不往心頭去,只是含笑的看著周老夫人,似乎什麼也沒覺察。
“對了,朝華你也別整日在家裡待著。跟你姐姐出去見見世面才是。”周老夫人又笑道:“你們姐妹兩個一起去,我也放心些。互相有個照應不是?”
朝華聽了這話,倒是也沒給曇華拒絕的空間,直接便是道謝道;“那就多謝姐姐了。”
曇華一笑,沒吱聲。她有些鬧不明白周老夫人的意思——為何處處都要讓朝華跟著她?是覺得她會做出什麼事兒來,還是覺得跟著她有好處揀?而且,朝華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心裡難道就不膈應?還是真覺得姐妹好,打算好好相處?
要說朝華真打算好好相處,曇華是絕對不相信的。縱然朝華面上看著沒什麼,可是許多蛛絲馬跡還是暴露了朝華的小心思。
曇華想起方才朝華說的衣服,便是笑道:“既然要出門,朝華你少不得還要做身衣服才是。之前朝華你說的給我多做。卻是千萬不能這般。尤其是朝華如今是你當家,可也別虧待了自己。知道的說咱們姐妹感情好,說朝華你懂事兒持家節儉。不知道還只當我欺負你呢,或者覺得咱們李家是個花架子,姑娘做件衣服也要算計半日。”
周老夫人目光一閃,倒是一口氣噎在了胸口,好半晌才言道:“曇華說得極是。一件衣服算什麼?哪裡需要這樣?咱們家人口少,花銷也不大,真要添衣服,只管添就是了。我做主,你們姐妹一人再添一件衣裳。”
“多謝祖母。”曇華倒是不客氣,當下便是笑盈盈的謝過。橫豎替李家省了銀子,也讓李恪非養了小妾了。
曇華似笑非笑的看一眼朝華,正好看見朝華懊惱的神色。心頭便是冷哼——想用我作筏子?想得倒是美。打量我是傻子不成?
又坐了一會,周老夫人便是讓人散了。待到人出去,周老夫人這才捏了捏眉心,往後一靠,半晌才氣哼哼的開了口:“如今曇華大了,也能耐了。瞧瞧她方才那態度!”
琴鶴忙上前來替周老夫人順氣:“老夫人快別惱了。”
周老夫人又是一聲冷哼:“不惱?她眼裡如今是沒有我這個祖母了。”
琴鶴也不好說什麼,只能低頭斂目不語。可是心頭卻是多少有些不贊同的——難道非要處處被拿捏著壓制著,心甘情願的處處忍讓,才算是好的?要她說,周老夫人也有些糊塗。曇華和朝華,本就不該放在一處比不是?
琴鶴心裡十分明白,如今周老夫人處處看不慣曇華的緣故根本就是因為魏修然的嫁妝罷了。而處處讓朝華和曇華齊平,甚至有意無意的扶持一把朝華,不過是為了壓下曇華去。
不過這件事,琴鶴卻是絕對不敢拿出來勸周老夫人的。當下只能是沉默。
好在周老夫人也不過是抱怨,並沒有多說的意思,隨後便是作罷了。琴鶴卻是覺得心頭有些涼薄——周老夫人可是曇華的親祖母。可是為了一點利益,周老夫人卻是……
隨後琴鶴想起一件事情來,便是又稟告道:“二小姐最近和春欣姨娘走得很近。”
周老夫人輕哼一聲,卻是不打算理會這件事情。只點點頭,說出來的話卻是和春欣沒有半點關係:“楊氏那頭,你們都多留心一些。李家的子嗣單薄,可是不能出事兒。”
琴鶴忙應了。
曇華出了周老夫人的院子,便是徑直去了楊氏的屋子。這兩日楊氏身子微微有些不舒服,她有些不放心。
楊氏正歪在軟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