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魏毓是在擔心她,便是笑道:“你放心,我也不是面捏的。哪裡就讓人搓圓捏扁了。倒是別說我,你呀也該自己好好想想了。大舅母最近可是在張羅你的婚事了。你心裡若是有什麼主張,也要說出來才好。大舅母是你娘,必然不會勉強你。”
魏毓面上的笑意頓時有些索然無味起來,好半晌才輕輕的“嗯”了一聲,可是卻是再沒有多餘的話。
曇華見她不想多說,自然也是不好勉強。當下便是作罷了。改而說起別的。只是魏毓卻是始終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見狀,曇華除了只能嘆一聲之外,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魏毓不肯說,旁人也不會知道她的想法。
眼瞧著天一日日的熱了起來,曇華便是讓人拿出夏衣來換上了。去年的穿著已經有些短了,可見她又長了一截兒。夏竹量了尺寸,一面量一面笑:“姑娘這腰身,也太細了一些。外頭的那些小姐們。也不知道看了得多羨慕。我瞧著京城這邊的女子,一個個的可不如咱們瓊州那邊的人水靈。”
“你這話讓人聽見了,可不得恨你?”曇華忍不住笑:“京城這邊是北方,北方人本就比南方人生得高大些,也沒什麼可比的。要我說,京城的女子看著要顯得大氣些,身量也更高挑豐滿些。”
一時間夏竹量完了尺寸,便是又開始商量著用什麼布,做什麼樣式。
“只做兩件家常的,樣式簡單些就行了。然後再讓外頭的做兩件衣裳送進來。”曇華笑著吩咐:“瓊州城的樣式,興許這邊不流行也不一定。別到時候一穿出來,顯得我特立獨行似的。可不好。”
“我省得。”夏竹應了,一面又仔細的思量。
倒是春梅在旁邊提醒:“咱們這邊做衣裳,二小姐那頭是不是也打發人去問一聲?”
“嗯,問一聲吧。”曇華收了笑意,淡淡的點了點頭。“再讓人送兩匹布料過去。”到底還是她名義上的妹妹,真不管了,也讓人瞧著不好。不過,自從那次之後,朝華倒是老實了很多,許久也沒什麼多餘的事兒了。只是時不時的仍是過來在她眼前晃悠。
正說著話,醉秋便是進來言道:“表小姐過來了。”
曇華忙起身笑著出去,魏毓正站在外間,手裡拿著一樣東西,臉色算不得很好。曇華便是有些納悶:“這是怎麼了?”
“你看看。”魏毓也不細說,只是將手裡的東西遞過來。卻是一張薔薇色灑金箔的描花帖子。
曇華接了過來,笑著開啟,掃了一眼便是有些發愣——這帖子上的字不多,三下兩下就看完了。帖子的意思很簡單,就是邀請她,還有魏毓,還有朝華一同去參加一個花宴。這些也都不算什麼,可是署名卻是讓曇華有些詫異。
帖子竟然是瑞安郡主下的。
曇華聽說過,這個瑞安郡主每年都是要舉辦一個宴會的。但是,她卻沒想到,瑞安郡主會知道她,更會邀請她。
驚詫之後,曇華想得更多的是瑞安郡主的意思。瑞安郡主會知道她,其實也算不上是什麼多古怪的事情。曇華只微微的吃驚後便是想明白了——怕還是因為朱弦。那會子景王府的世子妃便是因為她和朱弦的關係對她“另眼相待”,而世子妃還並不是朱弦的生母。可是瑞安郡主卻是朱弦的未婚妻。
想來,瑞安郡主不是想試探試探她,就是想警告警告她。沒有哪個女人,知道自己未婚夫和別的女子關係親厚還能巍然不動。當然,她自己除外。不過那也是因為她對長孫熙染全然沒有放在心上的緣故。而瑞安郡主……則是不同。瑞安郡主為了朱弦,甘願再等三年,可見對朱弦用情極深。所以,在意也是理所當然。
曇華忍不住苦笑起來——真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怕什麼來什麼。當初世子妃的行為便是讓她想到了瑞安郡主怕也會介懷,所以這才拒絕了朱弦送來的東西,甚至和朱弦保持了距離。可是現在看來,她做的這些,並沒有起到效果。該來的,還是來了。
瑞安郡主會對她如何,曇華心裡有個譜。反正,怎麼也不會好就是了。
“你去不去?”魏毓的面上多少有些擔心和遲疑。“不然還是別去了,橫豎也沒什麼意思。就是一起看看花,喝茶聊天。你也不認得什麼人,去了也怪沒意思的。我也不大想去,這麼熱的天兒,來回折騰什麼。”
曇華知道魏毓的意思,是怕她被瑞安郡主刁難。不過這事兒並不是避開就能完事兒的,所以她當下搖搖頭:“還是去吧。不去怕她想更多,也顯得我心虛。”
“也是這麼個道理。”魏毓點點頭,隨後又有些發愁:“只是,你妹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