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是忍不住焦心萬一不是兒子是女兒呢?焦慮起來,她的脾氣都壞了許多。有時候脾氣來了,不管不顧的,連朱弦都是要吃頓派頭的。
朱弦脾性倒是好,處處順著哄著,總算是沒讓府裡雞飛狗跳。
等到瓜熟蒂落,她鬆了一口氣,朱弦又何嘗不是?太后和景王妃一直不斷往府裡塞人的事情,她煩不勝煩,朱弦也是一樣的。
朱弦一抬頭,就對上曇華的眼睛,隨後一笑,“看什麼呢?這樣出神?”
“在想,後院裡那幾個美人兒該怎麼處理呢?”曇華來了幾分玩笑的心思,便是笑著說了這麼一句。
誰知朱弦倒是認真起來沉吟片刻後,忽然一挑眉:“我記得,景王府世子爺過來的時候,曾經見過她們。那時候,他還失手打破了茶杯。”
從來朱弦對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都是不叫名字的。
被朱弦這麼一說,曇華也是想起來的確有這麼一回事兒那會子她剛顯懷,朱弦過生辰,景王就讓世子過來了一趟。那時候,景王世子就見了那麼一回。
因為朱弦和她都不願意家裡多這麼一個人,所以那時候,太后送來的宮女,只說是做客的。事後景王世子還問了一回,是哪家的姑娘。
當時不覺得有什麼,這會子再一想,頓時就感覺出什麼了怕是,景王世子有了那樣的心思。
曇華微微蹙眉:“可是這是太后送來的人。”雖然沒明說是給朱弦的人。可是卻也算是心知肚明的。這麼送了人,肯定是不合適的。太后那裡沒法交代不說別人瞧著也覺得不合適。
哪裡有哥哥的女人,轉頭又送給弟弟的?
朱弦卻是不在意:“如今我有兒子了,太后那兒自然不是問題。至於別人你覺得,他會在意別人的指點?”
聽朱弦這樣說,曇華忍不住笑了:“這倒是真的。”一時又替景王心酸辛苦打下的基業,那是肯定守不住的。未來的王府繼承人是這樣子,怎麼能不敗?
不過好在,他們如今,和景王府已經是分開來自從搬出來,除了每個月的初一十五回去陪著景王和王妃用飯,倒是也就只有年節的時候才來往了。以後估摸著等景王再一去……那更是不必說了。
又說了幾句話,曇華倒是想起一件事兒來,忙推朱弦:“今兒客人多著呢,你怎麼不出去陪客?倒是在這裡磨牙。”
“喝酒有什麼意思?”朱弦笑:“有別人替我支應著呢。再說了,喝多了到時候一身酒氣燻著你們,也不合適。而且,晚上的時候,我還得帶著孩子去給太后請安。還是不能喝。”
“那也不好不露面。”曇華仍是催促:“你這做主人的都不在,客人們該怎麼想?”
朱弦本來也就是過來看看,並沒想著就不出去了,當下又說兩句話,便是出去了。
等到朱弦出去,一旁的醉秋笑嘻嘻的湊上來:“咱們侯爺這是特地過來看一眼呢。”
曇華就笑:“有什麼好看的。又不會長腳跑了。”不過嘴上說著,心裡卻是覺得甜絲絲的。對女人來說,還有什麼比丈夫的看重更讓人值得歡喜?
醉秋見曇華高興,便是也跟著笑。又去看孩子,一面看一笑:“我瞧著,倒也有幾分像勤哥兒小時候。”
曇華也是這麼覺得。勤哥兒也是她從這麼一點兒大就天天見著,也不知費了多少心思說是弟弟,倒是也和兒子差不多了。當下便仍是笑:“都說外甥像舅。這話看來是沒錯的。”
“勤哥兒讀書厲害,將來咱們的小少爺必然也是個厲害的。”醉秋為了讓曇華高興,盡撿好聽的說。
曇華便是拿眼睛瞅她:“怎麼了,今兒怎麼盡撿著好聽的話說?我瞧著,你也不像是個馬屁精啊。”
醉秋面上一紅,隨後便是壓低聲音道:“夫人您別惱,瓊州那頭送的東西雖然有些寒酸”
“這有什麼可惱的。”曇華淡淡一笑,全然不放在心上:“李家如今是個什麼樣子,難道我還不明白?本來就不是什麼真正的名門望族,如今老太太不管事兒了,我爹也不是個正經會管事兒的。那一家子,只出不進的,吃的自然是老本。如今勤哥兒的供養都短了一大截,更不必說這樣的事情了。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來的水,不在意也是有的。”
醉秋忍不住冷笑:“可也從沒聽說要靠出嫁女兒庇護過日子的。老爺也越發活得回去了。”近兩年,三五兩頭的就想打秋風。勤哥兒在京城這邊吃住,不僅不說多拿銀子出來好堵住那些愛嚼舌頭的。偏還話裡話外的還想要讓這邊貼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