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華忙也告訴要回自己的院子:“這段時間,祖母和母親千萬不要擔心我才是。”
    “嗯,你若是想吃什麼,想用什麼,只管讓人告訴廚房和你母親那兒。”周老夫人見曇華如此懂事,心裡微微一軟,多了幾分心疼,又細細的囑咐了幾句。
    曇華頭重腳輕的回了院子,春梅也不敢耽擱了,忙鋪了床讓曇華躺下了。曇華很快便是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奶孃王氏已經命人洗了藥吊子,在廂房裡熬藥。醉秋氣鼓鼓的拎著一個小丫頭的耳朵訓斥:“下午讓你掃屋子,你開了窗戶怎麼的也不關上?姑娘這病和你就脫不了干係!”
    小丫頭有愧又怕,一個勁的求饒認錯。然而醉秋哪裡肯輕易饒了她?別說是醉秋,蕙芯冬蘭也是在一旁看著,誰也沒吱聲。
    倒是秋菊似乎有些心軟,看不過去的求情道:“她也是一時粗心,姑娘已經病了,打死她也是不能挽回了。就算了吧?”
    醉秋冷笑了一聲,“這話怎麼說的,粗心?我們幾個哪一個不是這麼大過來的?幾時敢粗心了?她就是看著姑娘好性兒,這才做事不認真的!二小姐前兒屋裡一個丫頭犯了點小錯,那可是打了使十個板子的!再說,就這麼輕易放過了她,豈不是姑息養奸?”
    秋菊面色頓時漲紅起來,訥訥的好半晌沒能說出一句話來。最後咬著唇低下頭去。
    醉秋便是繼續訓斥起來。足足訓了半個時辰之後,這才鬆開手,又罰了兩個月的月錢,這才作罷了。
    等到事情完了,春梅見秋菊有些悶悶不樂,心下奇怪,拉著蕙芯問了一回。蕙芯便是將事情說了,低聲道:“秋菊平日和那小丫頭挺要好的,求情的時候醉秋那會子正在氣頭上,沒給秋菊臉面。秋菊怕是心裡有些不自在。春梅你沒事的時候,勸勸她吧。醉秋也不是針對她。”
    春梅點點頭,“秋菊那性子,有時候就是有些愛鑽牛角尖,回頭我勸勸她。”
    熬了藥曇華苦著臉灌下去,又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卻是沒覺得怎麼好,仍是昏昏沉沉,整個人沒什麼氣力。而偏又下了雨,更是覺得不自在起來。只覺得有些潮乎乎的。
    奶孃王氏便是吩咐將火爐子攏了一盆擱在屋裡,去去潮氣。整日親自守在屋裡,片刻也是不離。
    晚上吃罷晚飯的時候,長孫熙染卻是過來了,身邊跟著丫頭碧芝。說是來瞧瞧曇華如何了。
    曇華也正在用飯,白粥並幾樣小菜,都是清淡爽口的。聽了丫頭的稟告之後,便是皺起眉頭來,想了想吩咐道:“就說我睡下了,而且也怕過了病氣,讓長孫公子回去吧。別過了病氣耽誤了上學的事情。”
    奶孃王氏便是親自去客氣的回了。
    長孫熙染聽說曇華睡下了,便是將手裡的一包東西放下了,笑道:“這是外頭買的點心和果脯。喝了藥用這個壓一壓藥味正好。我明兒再來。”說著便是果然離去了。只是背過身去之後,長孫熙染唇角的笑容便是收斂了,眼裡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出了院子,碧芝面上便是帶出幾分不痛快來,一面替長孫熙染撐著傘,一面道:“曇華小姐的架子也太了些,明明沒睡下,少爺過來瞧她,她倒是給咱們吃了個閉門羹。”
    長孫熙染凌厲的看了一眼碧芝,碧芝登時就是住了口,訥訥的不敢再說下去。
    等到回了院子,碧芝便是悄悄的將這事兒跟金嬤嬤說了,大有些不服氣的意思。
    然而金嬤嬤卻是露出幾分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