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把她拖走!」
老嬤嬤整個人癱在地上,竟全然沒有了剛才的囂張。
洛川尋方才轉過臉來,和善地對羅娟道:「小結巴,我讓冬青替你重新打桶水給你送你們府上去。」
「奴、奴、奴、奴……婢,謝謝謝過大人!」羅娟說完才重重地給洛川尋叩了二個響頭。
眾人才知道羅娟一直不開口,只是因為她根本是個結巴。
亂紫奪朱 下
亂紫奪朱 38
高高架在迴廊上的萬花亭裡,正在對棋的兩人將底下的一幕悉數收在眼底。其中一模樣懶散落拓的書生道:「嘖嘖,洛總管果然是一個風流人物啊。」
他對面的元林淡淡地道:「他斷個案子,你怎麼見得他風流了?」
那書生一收眼前的扇子,道:「他該惡處惡,該善處善,看人斷事,如行雲流水,再襯上這般俊秀的模樣,你能說這不是極致風流?」
元林冷哼了一聲,算是同意他的說法。
那書生又微微笑道:「只是殿下,這般人物,你也下狠心折騰,可真夠狠的。」
「胡侍讀,我怎麼折騰他了。」
「你若昨晚沒折騰他,這麼熱的天,他又何需穿這麼嚴謹的護衛服?」
元林掃了一眼迴廊裡身穿帶護領侍衛服的洛川尋,眼底掠過一絲不明的東西,細看像是一道傷口,他只冷冷地道:「那是他自己想不開,怨不得別人。」
胡侍讀隔了好一會兒,才淡淡笑道:「元林啊,元林啊,似你這等人物,何必自討苦吃?」他的聲音很沙,像一面破鑼似的,可是配上他那懶洋洋的腔調,卻又別有味道,這句話他娓娓道來,說得很慢,像是調侃,又像是憤慨。
元林的目光卻一直未離開過下面的人,自然他也沒細聽這個從來百無禁忌的胡侍讀所說的話。
洛川尋帶著李朝英、冬青才走出迴廊,就看見手下的人奔了過來。
「暗探回來了。」李朝英道。
那名暗探給洛川尋行了個禮,然後湊到他耳邊道:「大人,江州司馬沈燕青已到東臨府,瞧這樣子是要跟東海人談生意的樣子。」
李朝英吃了一驚,道:「大人,宋天已經被我們抓了,現在的那個假宋天可是彪騎營的人。」
洛川尋皺了一下眉,帶著他們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冬青隨手關上門,道:「哥,要不這事我們不管了,這幾年我們幫沈妃的事太多了,都惹得我們自己一身騷,其他府那幾個妃子隔三差五的找我們的麻煩。」
李朝英猶豫了一會兒,也道:「大人,此事非同小可,關聯到多年前兩位皇子謀逆的事,太子殿下絕對是殺一儆百,我們若是包庇沈燕青,等同通敵之罪。」
洛川尋沉默不語,隔了一會兒,才道:「若是此事無辜連累到沈妃會怎麼樣?」
李朝英看了一眼洛川尋,道:「似她這等沒有子嗣的妃子,若是沈家能保,大約以後也會失寵,若是沈家不保……」
「那肯定是必死無疑了。」冬青接著李朝英順口道,他回頭見李朝英生氣朝他翻了個白眼,不由奇怪地摸了他一下腦袋。
「沒那麼嚴重,至多也就是進北院罷了。」李朝英連忙補救道。
洛川尋抬起頭,道:「太子的性情冷酷,此事若是連累到沈妃,只怕她必死無疑。」他轉身走到臺前,取出筆墨,道:「冬青,你去給沈妃娘娘送水,順便送我一封信,沈妃娘娘會讓你帶一件她的信物回來,務必不得有失!」
他剛將信遞給冬青,李朝英攔住道:「大人,我去吧,冬青毛躁,可別出什麼岔子。」
洛川尋看著李朝英溫和地笑了一下,道:「唯有讓冬青去,別人才不會懷疑我藉送水有什麼其他的文章,將來事發,別人也才會相信你們對此事完全無知。」
「大人!」
「哥!」
朝英道:「大人,你可千萬別這麼想,我們這些人跟了你這麼久,必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冬青接過信,道:「哥,你別想太多,無論如何,我們都是生死與共的。」
洛川尋心中一陣感激,但到底壓住了眼裡的熱意,道:「冬青,你小心,去吧!」
冬青點頭道:「是!」
他一出門,便拎了一隻桶往甘泉殿去取水。
亂紫奪朱 39
太子府的後院便是後山,一抹清泉峰迴路轉,一亭翼然臨於泉上,這就是所謂的甘泉殿了,其實不過是座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