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個人良久才抬起頭,二行清淚從臉上流下,道:「我終於……還是確定了,你喜歡的不是我,而是因為我像元林。」
紫尋才看清了屋內根本沒有點燈,皎潔的月光打在他的臉上,他不是他,而是她,是沈蔦蔦。
紫尋忽然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掉了一般,整個人一下子從顛峰墜落。
沈蔦蔦走近他,她穿了一般男裝,高#的身材,冷然氣質,紫尋有一些呆呆地望著她。
沈蔦蔦抬起頭,將唇吻上紫尋冰涼的唇,道:「你就把我當作他吧!」她努力地親吻著他,試圖將那張冰涼的唇吻熱。
紫尋被動地被吻著,他突然抬手插進了沈蔦蔦的發,將她用力抵向自己,與她瘋狂地接吻著,沈蔦蔦不停地後退,沿路掃倒了不少書。
紫尋閉著眼輕吻著,他的腦海裡是元林閉目坐在棗樹下的神情,有一點慵懶,有一點無奈,原來這一幕在他的腦海裡竟是如此清晰。
他那時的心中僅僅是羞恥麼,不是的,他在憤慨,他……在嫉妒,他要壓住元林的人是自己,只能是自己!
沈蔦蔦忍不住動情地輕哼了一聲,那一聲卻如同鞭子一般將紫尋抽醒了過來。他定定地看著這個身體底下的人,她怎麼能是元林,她是一名女子,而元林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是的,他愛的其實就是元林這麼一個男人,強勢,冷酷,霸道,也專情,他無法把他假想成一名女子,也不能。
紫尋定定地看著沈蔦蔦,道:「你不是他,我愛的人,他是一個男人。」
沈蔦蔦流下了淚,紫尋也是,他們都為了自己終於認清了事實。
沈蔦蔦雖然知道她與紫尋已經是鏡水黃花沒有可能,卻無法做為寡婦再返轉沈府。
一名地位由極盛轉極衰的侯門小姐,是沒有將來的,既不會再有婚姻,也因為替家族謀利的失敗而遭受白眼,紫尋嘆息了一聲,問:「你想住在太子府嗎?」
沈蔦蔦抬目看了他一眼,微有一些悽楚地道:「你是不是想起了元林的秀水街。」
紫尋沒有說話,有一些事情沒有親身經歷,總是隔霧看花。
很多時候其實看似溫柔的,卻是暗藏殺機,而貌似殘忍的,卻不過是慈悲。
不明白,不過是因為不明真相。
沈氏沒有從這場奪宮戰爭中撈到好處,貌似功勳最大的紫雲也沒有。
紫尋含笑一聲叔父便將他束之高閣,他令紫雲舉家遷入都城,封地也收回,卻一直讓其擔個閒職。
尋帝二年,紫雲密謀行刺紫尋,擁戴寧王登基而失敗。
尋帝念其當年擁立之功,將功折罪,奪其王位,貶至關中守門。
尋帝三年,紫尋收到了一封關外信函,竟是隨雲的信箋,但這封信卻不是給自己,而是給元林的。
紫尋取過紙刀,將上面的蠟印挑開,逐字逐句地讀了一遍。
信上的內容有大半是回憶過往,似是隨雲在府期間由於受家族所迫,曾經做了一些加害元林的事情,當年的巫蠱與元林的隨筆竟然都是隨雲乾的。
紫尋看到這裡不禁心中一寒,隨雲如此愛元林,也不得不被迫去做能令元林終身被毀的事情,原來權勢下竟沒有完卵。
隨雲在字裡行間流露出一種對自己懦弱的憎恨,並稱贊洛川尋會是一個有勇氣的人,相信他們現在都已經水到渠成。
紫尋不由痛苦地閉了一下眼睛,他不明白隨云為什麼會如此訊息閉塞,竟然不知道西夏皇朝發生瞭如此大的變故。
當他看到後面幾句,不由睜大了眼睛,隨雲寫到最近在草原上似常有光的駝隊出沒,自己曾傳信幾次給他們,但似都沒回音。再接著便是祝他們安好,務必給他回信等等。
紫尋拿著那張紙,反覆念著影,影,光,塵,影,他猛然睜開雙眼,那雙清澈的雙目似又含了一絲希望。
亂紫奪朱 63
「聖上,光控制了東海差不多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商船,我們這麼做會引起不必要的動亂。」
「聖上,光一直是個合法的商團,跟當地衙門也很融洽,我們是否需要一個理由……」
紫尋一隻手搭在桌案上,上面是厚厚一疊替光說情的摺子,下面是還在喋喋不休的大臣。
他慢條斯理地翻著,突然抬起眼簾掃了一眼下面的大臣,與他視線相碰的大臣不由自主地打了寒顫,紫尋手一抬,那一疊摺子都被他掃到了地上。
他冷笑道:「關係融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