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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麼“豪”,也“豪”不過趙國的國君。在國仇面前,趙王不會容許任何豪門放縱朝廷要犯。所以說,趙姬母子並非因為藏在“豪門”、而是因為藏在民間才倖免於難的。

趙姬與兒子嬴政(當時叫趙政。異人之所以沒讓兒子跟自己姓,大概早就有一旦自己遇到危險便讓趙姬帶著兒子隱藏到民間的考慮)在趙國隱姓埋名六年,嬴政長到八歲時才回到秦國。可以想像,趙姬與兒子這六年來的生活是多麼不容易!

後來秦國滅趙國,嬴政親自到邯鄲視察,一方面是為了享受一下衣錦還鄉的快感,一方面是為了報仇。他到邯鄲後,將“故與母家有仇怨者皆殺之”(《資治通鑑·卷第六》)。這一行動,說明秦始皇的童年是在貧寒與屈辱中度過的,否則他哪來那麼大的仇怨?如果他的“母家”真的是趙國的豪門,誰又敢欺負他們母子?嬴政又哪來這麼大的委屈?

長期受過壓抑、屈辱的人,一旦握有生殺予奪之權,往往會非常殘暴。這是一種報復,也是一種發洩。從秦始皇殘暴的性格中,我們也可推斷出,他小時候一定受過極為痛苦的折磨,才使其性格變態。

《史記》寫呂不韋將趙姬獻給異人,以後偷天換日潛移秦國國祚,特意說明這並非呂不韋刻意為之,實乃無心插柳。趙姬與呂不韋的兒子成了秦王,秦王統一六國後成了秦始皇,可謂呂不韋風險投資的意外收穫。

但也有史家認為,呂不韋深謀遠慮,先故意讓趙姬懷孕,然後請異人來呂府飲宴,讓趙姬出來挑逗異人,從而實現了呂不韋偷天換日的絕妙計劃。

被清朝文學批評家蔡元放譽為“全要作正史看”的《東周列國志》就認為這一切都是呂不韋的陰謀。書中寫道:

再說不韋向取下邯鄲美女,號為趙姬,善於歌舞,知其懷娠兩月,心生一計,想道:“王孫異人回國,必有繼立之分。若以此姬獻之,倘然生得一男,是我嫡血。此男承嗣為王,嬴氏的天下,便是呂氏接代,也不枉了我破家做下這番生意。”

因請異人和公孫乾來家飲酒,席上珍羞百味,笙歌兩行,自不必說。酒至半酣,不韋開言:“卑人新納一小姬,頗能歌舞,欲令奉勸一杯,勿嫌唐突。”即命二青衣丫環,喚趙姬出來。不韋曰:“汝可拜見二位貴人。”趙姬輕移蓮步,在氍毹上叩了兩個頭。異人與公孫乾慌忙作揖還禮。不韋令趙姬手捧金卮,向前為壽。杯到異人,異人抬頭看時,果然標緻。怎見得?雲鬢輕挑蟬翠,蛾眉淡掃春山,朱唇點一顆櫻桃,皓齒排兩行白玉。微開笑靨,似褒姒欲媚幽王;緩動金蓮,擬西施堪迷吳主。萬種嬌容看不盡,一團妖冶畫難工。

趙姬敬酒已畢,舒開長袖,即在氍毹上舞一個大垂手小垂手。體若游龍,袖如素蜺,宛轉似羽毛之從風,輕盈與塵霧相亂。喜得公孫乾和異人目亂心迷,神搖魂盪,口中讚歎不已。趙姬舞畢,不韋命再斟大觥奉勸,二人一飲而盡。趙姬勸酒完了,入內去訖。賓主復互相酬勸,儘量極歡。公孫乾不覺大醉,臥於坐席之上。異人心念趙姬,借酒裝面,請於不韋曰:“念某孤身質此,客館寂寥,欲與公求得此姬為妻,足滿平生之願。未知身價幾何?容當奉納。”不韋佯怒曰:“我好意相請,出妻獻妾,以表敬意,殿下遂欲奪吾所愛,是何道理?”異人跼蹞無地,即下跪曰:“某以客中孤苦,妄想要先生割愛,實乃醉後狂言,幸勿見罪!”不韋慌忙扶起曰:“吾為殿下謀歸,千金家產尚且破盡,全無吝惜,今何惜一女子。但此女年幼害羞,恐其不從,彼若情願,即當奉送,備鋪床拂席之役。”異人再拜稱謝,候公孫乾酒醒,一同登車而去。

其夜,不韋向趙姬言曰:“秦王孫十分愛你,求你為妻,你意若何?”趙姬曰:“妾既以身事君,且有娠矣,奈何棄之,使事他姓乎?”不韋密告曰:“汝隨我終身,不過一賈人婦耳。王孫將來有秦王之分,汝得其寵,必為王后。天幸腹中生男,即為太子,我與你便是秦王之父母,富貴俱無窮矣。汝可念夫婦之情,曲從吾計,不可洩漏!”趙姬曰:“君之所謀者大,妾敢不奉命!但夫妻恩愛,何忍割絕?”言訖淚下。不韋撫之曰:“汝若不忘此情,異日得了秦家天下,仍為夫婦,永不相離,豈不美哉。”二人遂對天設誓。當夜同寢,恩情倍常,不必細述。

次日,不韋到公孫乾處,謝夜來簡慢之罪。公孫乾曰:“正欲與王孫一同造府,拜謝高情,何反勞枉駕?”少頃,異人亦到,彼此交謝。不韋曰:“蒙殿下不嫌小妾醜陋,取侍巾櫛,某與小妾再三言之,已勉從尊命矣。今日良辰,即當送至寓所陪伴。”異人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