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一把劍,無知無慾。
但莫如不是肖遙,他必須幹自己的事,因此,必須活著,要活著就必須離開這裡。因為第一,肖遙可能隨時出現在他的身邊,要求他大戰一場。自從他和肖遙那次交手以來,用六年時間,幾乎悟透了肖遙的劍法精要,即便不是肖遙的“悲笑一劍”,但天下上乘劍法的本質是一樣的,莫如勤加練習,已經可以肖遙的所使劍法想媲美了,但高手之爭,就在絲毫的差距上定勝負,莫如肯定自己還不如肖遙,他選擇逃亡,而且是唯一的選擇——他必須活著! 第二,目前的處境是好是壞,目前的高手是敵是友上尚明確,留下就意味著危險。莫如剛才是在飢渴疲勞過度,現在體力一恢復,他的理智就很清楚了。因此,也必須離開!
然而,莫如卻感到頭腦有些眩暈,接著就不由自主地走向了那張石床,上了床他就安安靜靜地睡著了,而且馬上就進入了夢鄉。夢境就在這間簡陋的草房子裡。
草房的門開了,油燈昏暗的光線裡走來一位姑娘,遍身紅衣,一張秀美的笑靨映日荷花一樣光*人,羞答答地叫一聲:“莫郎!”,就開始從隨身的布囊裡掏出一件大紅的衣服,拉起他,替他換上了。他要說句話,卻生生是張不開口,使勁張開了口,又發不了聲,他心裡和焦急,就是起不了身。就看見那姑娘從布囊裡拿出大量的紅綾來,把房子打扮得像一間結婚的洞房。然後又拿出紅燭四對,點燃了,映得滿屋亮堂堂的。
那姑娘開始一件一件地脫去了衣裳,把一具青春的*暴露在燭光裡,低頭羞答答地叫一聲:“莫郎!”,就一步一步走向床前,那美妙的走姿可謂步步生蓮。她就扶起了他,把剛套上去的紅衣服脫了,又開始一件一件脫去了其他的衣物。莫如大驚,要大罵一句:“無恥*!”去還還是張不開口,發不了聲。
莫如感覺一條滑溜溜冰涼涼的身體就躺在了自己的身邊,並抱住了自己,而且那身體在慢慢地升溫。莫如急得渾身都出汗了,還是醒不了。想:“這樣不明不白的算什麼呀!我莫如雖說是江湖兒女,卻也不能如此隨便行事,毀了一世清白!”
可莫如畢竟還是血肉之軀,感覺有些不能自己。情急之中想起了劍道,想象一江春水,怎樣浩浩蕩蕩歸於大海,又在大海怎樣洶湧澎湃;想象一座山怎樣被水一點點銷蝕深谷,深谷又怎樣低窪成湖海;天地萬物,最柔弱者為水,而萬物卻皆因水而生變,這就是水的硬度。劍道也應是這個理,蘊涵水之靈性,水之靈活,水之以柔為剛……
莫如這樣就忘卻了周圍一切,沉浸於劍道思索。終於,在他微笑著從劍道走出來的時候,感覺身邊的那個身體溫暖地在他的身邊一動不動,很明顯,她是睡著了。莫如幾乎感動得要哭,雖然,這是很難理解的事情,但不管怎樣,從小到大,到現在,第一次有一個女人的身體擁著他,而且竟然這樣溫暖。莫如從小到大都是由師父照看,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溫暖。
莫如伸過他的雙臂,擁著身邊這位陌生姑娘,沉沉睡去了。他的心底單純得就像擁著世界上所有美好溫暖的事物一樣,而決非單單是一個女人,色慾,甚至庸俗人想入非非的一切齷齪的事物……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二章 曼佗羅宮
她說:“這裡是曼佗羅宮!我的家!”
她說:“這裡是曼佗羅谷的深處!”
她說:“這個大院子裡種滿了曼佗羅花!看見了吧!各種顏色的都有!你看看呀!傻了呀!”
她拿手在莫如的眼前晃晃,說:“莫郎!你不開心嗎?”
莫如苦笑道:“你不要叫我莫郎了,行不行?叫人笑話的!”
……
沒錯,這就是莫如和他夢中的那位姑娘。而那根本就不是一個夢,那本來就是實實在在的一件事。莫如一覺醒來,發現他躺在呈設精緻的一間大屋子裡,回想起以前的事,真的不知道現在是夢還是過去是夢。或許,現實就是夢,夢也就是現實!“昔莊周夢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適志與!不知周也。俄而覺,則遽遽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與?蝴蝶之夢為周與?”莫如感慨萬千,發現劍還在身邊,稍覺寬慰,便提劍開門出去,也不知他要去哪裡,但他知道自己一定要辦很多的事情,而且最重要的是逃命。
可他就看見了他自以為是夢中見到的那位姑娘。不覺一驚,道:“究竟哪些時間在做夢?”
那姑娘就笑了,咯咯地像個孩子一樣,道:“傻瓜!你一直都沒有做夢!或者一直都在做夢!”在深秋的陽光裡,那姑娘著一襲白衣,身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