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著。”亭裡雖開了一面的帳子,有熱氣蒸著,也不覺冷。景昭走回榻邊,仍是應了聲“好”,將發冠取下掛在衣架一頭的搭腦上,脫去鞋襪,又去解衣帶。剛要脫中衣,忽聽潘濯招手道:“景昭。”聞言走過去,俯下身來看他。潘濯微笑著站直了身體,突然伸出一隻溼漉漉的手抓上了他的衣襟。
亭外的內侍們忽地聽得帳內水聲大作,嘩嘩響了幾聲又寂靜下來,雖是疑惑也不敢進去檢視,仍是在帳外立著。
幔帳裡四處都是水跡。景昭苦笑著,將溼透的中衣艱難地解開剝下。潘濯笑吟吟地接過溼衣,團了扔回地上,又將他的簪子也拔了“噹啷”一聲扔上去,只拿手指一下下順著他往下淌水的頭髮。
景昭轉身將他扣住,長長吻了一計。見他臉色終於有了些緋紅的血色,又用手指去撫他臉頰。兩人在水中的階上坐下,熱騰騰的水面正浸到胸口,白氣瀰漫,視線朦朧。景昭將他一雙腿搭在自己膝上,就著溫湯揉按上面的穴道。自入了冬,潘濯就傷痛不斷,整日臉色青白,懨懨地縮在屋裡不願動彈。好容易被拖來融山,每日在溫湯裡浸著,風痺之疾就緩了大半。
潘濯的手有下沒下纏弄著他飄蕩在水裡的頭髮,側身看著外面一片慘白寂靜的雪地和愈發陰鬱的天色,道:“節前的時候,白公是不是向你求過旨?”景昭手下一停,如實道:“有。請我降旨賜婚。”潘濯也不問他最後準了沒有,卻道:“君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