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子撒。”
劉亮聽他老婆絮絮叨叨,臉面有點罩不住了,臉漲得紫紅,低聲衝他老婆喝道:“你跟我進去,徐大老闆難得來一回,就聽你嘮叨些屁話啊!進去!”說完又衝徐帆笑笑,那笑比哭不見得好看。
麗明霍地站了起來,眉毛一立就待發火,可一瞥見徐帆似笑非笑地坐在那裡看電視,硬生生嚥了嘴巴里的話,一扭身進了房間。
徐帆這才知道男主人叫劉亮,在財委工作。他呵呵笑了笑說:“老劉啊,嫂子在哪裡上班呀?”
劉亮臉色漸漸好看了些,說:“在三完小學教書,只是麗明是原來民辦轉的公辦,沒有文憑,考了幾年也沒考到,這不學校要她不上課了搞後勤。正生氣呢。唉!”
徐帆看了他們的居住環境也知道經濟上並不寬裕,又問道:“老劉,孩子多大了呀?”
劉亮又嘆了口氣說:“今年十八了。讀高三,明年就要考大學了。在一中讀書,您說學校也要求得奇怪,明明就住在城裡,偏偏要孩子寄宿,還不許回家吃飯,這高三要緊關頭了,在學校能有啥好吃的?唉,這到底是搞什麼嘛!回趟家就是要錢,要錢!交了六百多學費,還不時交這交那費,我算了算,開學不到兩個月就交了三百多了。聽孩子說有不少農村的學生都是借債讀書的!這學校是不是想發學生的財喲!是不是存在亂收費問題呢?”
徐帆皺了皺眉,心想這老劉怎麼了?老是唉聲嘆氣的,難道日子真不好過嗎?就說:“學校的問題只怕也有喲,怎麼不讓孩子們回家吃飯呢?難道想靠學生髮財不成?亂彈琴。按你們兩口子的收入,應該還有節餘吧?”
劉亮心想這徐帆真的問得稀奇,不過一想到徐帆是外資商,不瞭解也是應該的。心裡想歸想,可嘴裡還是實踏實地說:“我和麗明一月收入最多也就不超過四千四。孩子每月住宿費伙食費學雜費平均不低於一千。為了小的,老的就艱苦點,她在學校吃飯,我在機關食堂吃飯,這樣就省了不少,兩人也就不到一千的生活費,按說還有剩餘,可最大的開銷就是人情往來,我和麗明都是上海人,親戚朋友同事同學不曉得有多少。人家婚嫁喪葬、喬遷高升、生辰壽誕都請你去捧場,接你去慶賀,那你還非去不可,要不就得罪人了。您知道的,交個朋友好難,得罪個人卻真的容易。於是就這好去嘍,普通關係一百,好朋友老熟人就得一千兩千,如果是……反之一個月下來不到財務上去借錢應付就算是挺好的了。”
看著老劉面無表情地說出這麼一番話,徐帆心裡一陣同情,剛到上海時也為人情交往弄得煩躁不安,很是反感,也就漸漸擺脫了糾纏,人倒是落個清靜了,可人家也不通知你了,也就當沒你這人是朋友了。於是見面後越來越客氣,關係也就越來越疏遠了。
有時候徐帆還覺得自己真是孤獨。就是自己的妹妹徐麗霞也與自己疏遠了。
徐帆不禁也嘆了口氣說:“人情是把鋸,你拉來他拉去,一點錢儘讓飯店老闆、菸酒商人賺了去,自己是交了朋友了,熱鬧了,可兜裡空了,說不定還要借債!何苦來哉!”
劉亮又點起根菸吧嗒吧嗒抽起來,劣制煙燻得徐帆只眨巴眨巴眼!他卻渾然不覺,一番話勾起了他滿腹辛酸,只顧解氣地說:“你要說是平等地往來都算了,日呢活一輩子,誰都要辦點事熱鬧熱鬧,這不我孩子明年如果考上了大學,我非得好好辦一次。最可鄙的是某些領導了,借題發揮,藉此斂財!什麼事情都辦、什麼都敢拿出來辦,什麼夫妻合做一百歲壽誕啦、老父老母合做一百四十歲壽誕啦、只要是派得出由頭的都來大擺宴席!”
徐帆默默地聽著,不過在他心裡非常不屑。這與徐帆的身份也有關係。
劉亮見徐帆眼中出現不耐煩的神色,臉色一變。一刻鐘後,劉亮唯唯諾諾地把徐帆送上了三樓,看著他進屋關了門,才長噓了口氣,背上涼涼的內衣已經溼了一大片,不禁又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心裡罵了自己幾句嘴巴賤才下樓。
徐帆從來沒有想過此時身為上海市的市長的王若平很住在這樣的地方,如果詛咒之地的話,徐帆說什麼也不會自己來這裡。
徐帆來見王若平的意思也很簡單,那就是想讓王若平提供幫助,讓他在政府方面對龍逍遙施加壓力。
如果是以前的市長秦凊,徐帆一定不會這麼做的,但是王若平不同,一來,王若平被任命為上海市市長非常突然,對上海各個方面的情況不瞭解,未必和龍逍遙有關係。二來,他徐帆的身份的外資商。華夏政府對他們這些外資商非常關照。
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