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奸細就是他媽的盜匪,來人哪,給我拿下!”
圍立四周的十來個黑衣大漢小心翼翼的朝中間逼近,一邊口中大聲吆喝著,手上的鬼頭刀揮舞得閃閃生輝。
皺皺眉,龍尊吾道:“各位,你們安靜一點不成麼,我又不是什麼歹人,犯得著這般如臨大敵,慌慌張張?”
當首的黑衣大漢“呸”了一聲,吼道:“少羅嗦,押你進城以後再喊冤也不遲!”
微微側身,、龍尊吾道:“押我進城,進大明城麼?”
隻眼一瞪,黑衣大漢扯緊滿臉的橫肉厲叱:“就是枉死城你也得認了……”他這個“了”字還在舌頭上打著轉子,阿眉刀已“削”的一聲切入了他的胸膛又拔回,沒有一滴血跡,沒有絲毫形像,就宛似根本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一樣,龍尊吾依然好生生的垂著手站在對面……圍立著的十來個大漢完全沒有發覺他們的頭兒已經遭遇到了致命的打擊,甚至連這位仁兄也有些木僵僵的愕然,他不知道方才胸口突涼,卻空睜著一雙牛眼未曾看出什麼異端,這一剎之間,他好像突然腦子裡變成了一片空白!
一側,另一個凶神惡煞般的漢子湊近了兩步,大聲道:“陳頭目,可要將這拿下押走?”
這被稱做陳頭目的大漢尚未及回答,已全身抽筋似的突然拳曲,大大的呻吟了一聲朝後仰倒,胸前,“猝”的血噴如箭!
周邊的十多名黑衣漢子方始大失措,在他們尚未弄清這是怎麼回事之前,一溜金蛇似的寒光已暴閃如電,像煞一般龐大的火球芒而爆裂般的流焰,那度狂厲又快速的流射竄飛,猛刺的刀刃劃過空氣,帶起刺耳的“削”“削”銳響,每在砍進人們的肌膚之中,這銳響便又挾著一絲兒沉悶的尾韻了。
滿天的血雨濺舞,兵器拋散,當第一聲慘號,開始起了殺戮,而這聲慘號尚未消竭,殺戮便已停止,地下,十四具體狼籍躺臥,躺臥的位置,一絲不變的在他們剛才原站立的地方!
不知在什麼時候,阿眉刀已歸入那老熊皮所制就的刀鞘內,龍尊吾負著手,閒閒的向道路兩側環注著黑暗中人影一幌,朱大業又現身出來,他滿臉的駭與仰敬之色,見了龍尊吾,這位樊家幫“九轟雷”之一的仁兄拭了把汗,餘悸猶存的道:“龍大哥,上次在混沼未曾有幸見你親手出刀屠敵,方才卻看了個清楚,天爺,你,是用手握著刀麼?”
龍尊吾淡淡一笑,道:“要不,用什麼呢?”
吸了口冷氣,朱大業喃喃的道:“那是怎生這等快法,我剛見金光眩閃,哀號突起,那金晃晃的光影還在眼中未放,那哀號尚環結於耳,這場拚鬥竟已完了,十四個夥計一個也沒留下,我甚至連看你拔刀的手卻沒看清,像是,呵……像是……”了口唾液,朱大業懼的又道:“像是這十四位仁兄原先便早就死在這裡了,誰也不敢相信在一口氣之前他們都還是些活龍吼跳的大活人……”深沉的注視著漆黑的夜空,龍尊吾低低的道:“朱兄,這沒有什麼值得稱譽之處,更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功德之事……我會想過,不知要等到那一天,我方可封起刀來,永速不露這一手給別人看到,不可否認的,這,很殘酷……”微微頓首,朱大業沉沉的道:“是的,太狠了……這印象恐怕要根深蒂固種在我腦子裡一直到死……但是,龍大哥,你卻做得對!”
龍尊吾傷感的道:“不管我們殺戮的目的是為了什麼,是仁慈的抑是邪惡的,這都不是問題的癥結,最主要,殺戮的本質便有違上天好生之道了……”朱大業急道:“但龍大哥,你不殺敵,敵即殺你,若不鏟盡天下惡人,則天下必為邪惡所淹沒,就像現在,你不如此做,則我們基業恢復無望,一干弟兄含恨九泉,大明城從此蛇鼠橫行,正義蒙塵!”
搓搓手,龍尊吾笑道:“罷了,如今不是講道理的時候了,在我消減當前之敵時,你們又破了多少暗樁?”
朱大業舔舔嘴唇,道:“也只有兩處,共五個人,手下弟兄們做得十分乾淨俐落,沒有一處失手誤事,現在,約模可以進城了。”
略一沉吟,龍尊吾道:“赤玉莊的發號施令之處的城裡后街老荷塘邊的“白玉樓”中,這訊息不會錯吧?”
搖搖頭,朱大業肯定的道:“不會錯,我們雖然敗出大明城,但樊家幫在城裡的潛伏力量仍然夠厚,我們預置下的弟兄也十分機警,城裡各行各道仍是支援我們的,這一點,龍大哥不用過慮……”笑了笑,龍尊吾道:“如此最好,你回去招呼弟兄們前進,仍照原訂計劃行動!”
朱大業忙道:“是,龍大哥還有交待麼?”
龍尊吾沉穩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