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由鋼的扯動而轉環不息,二十四隻鐵漿也就永遠不知疲乏的划動不息了這艘船的船首雕成一個碩大的鳳頭形狀,塗以金漆,鷹舉則為純鋼鑄成,精芒閃閃,遠遠看去,有如一枚巨大的尖錐,船尾則高翹水面,雕刻成十二條美麗的鳳尾,向後彎轉為半弧,上綴以各色不同的水晶琉璃,宛如鳳凰展翅,鮮奪目,整個船身,就像是一棟瑰麗的水上行宮,更像是一隻自天而降,浮游於水的大鳳凰!
現在,陽光照在船上,閃眨著一片耀眼的光芒,而船平穩快速的移動著,這已是青江的下游,水波如浪,兩岸更是枯林老樹叢叢,看不見幾戶人家。陽光溫暖,景緻卻顯得荒涼。
在拱起的一形做八角的鐵殼船樓上,兩名灰衣大漢正眺目四望,壁上掛著幾件油布衣靠,一幅星宿圖,一幅青江的流域圖。之外,在透明的琉璃窗罩下,並排有著叄個銅質把手,一條喇叭形的管子。
龍尊吾神色顯得極為憔悴的倚在船樓的眺望窗邊,淡漠的注視著周遭的景緻,後面,較船樓更高一截的舵房裡已忽然傳出叄聲鐘響!
兩名灰衣大漠聽得鐘響,迅速將一面小紅旗伸出船樓急快揮晃,於是,主桅與副帆的帆布“譁”然降下,二十四隻鐵漿卻在加大的齒輪轉磨聲裡增快了划動速度!
極快的,整艘船隻突然向右折轉,順著一條窄窄的支流駛去,這條支流,兩岸盡是深深的蘆葦枯草,百丈之外,便是一座削壁將水流切阻了一半,若是想要過去,除非有極為精湛的操船技巧,否則只怕要撞上山壁!
望著在山壁腳下激盪翻湧的流水,龍尊吾沒有表情的用手揉揉麵頰,兩名灰衣大漢中的一個側首笑道“朋友,怕麼?”
龍尊吾看了對方一眼,淡淡的道:“你說呢?”
那灰衣大漢哈哈一笑,道:“藍湖海十餘年,來往這條險江少說也有千多次了,朋友,你說我們還會怕麼?”
目光投注在繞著石壁腳下打轉子的洶湧波濤上,龍尊吾抿抿嘴唇,語聲安詳而平靜:“你們必然知道這是沒有危險的,因此你們才不會害怕,假如你們和我一樣初次經歷,膽量卻依舊如此豪壯,那才能稱為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