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體力上的抑是心靈上的。
一路探尋過來,關於“雙雙人狼”的訊息卻是那般稀少,甚至連金羅漢告訴他的一些片斷鴻爪也是變得那麼重要與深沉,倘詢查的結果,並不比自己原先所知道的稍多一點,更莫說發現新的線索了。
馬兒噴著鼻,不奈的刨刨蹄,龍尊吾苦笑了一下,喃喃的道:“別喪氣,總會找到他們的,我還不灰心,難道你這不知事的畜生就先氣餒了?”
轉過一個山坳,這條山道越發不好走了,傍邊是一條積著雲的深溝,想是春夏之時山水沖流的痕跡,遠處,極目所見只是一片相連的起伏山脈模模糊糊的,似被潑上了淡淡的墨汁。
風,吹得更緊了,呼嘯的打旋著,龍尊吾皺皺眉,卻突地徵了一下,在風裡,他似是聽到點什麼聲音?像是一個女人的尖號,這種尖號,像帶著血,但是,又那麼快的一下子便消失了。
止住了馬,倘再側耳靜聽,過了片刻,那種令人毛髮棟然的尖號垂又傳了過來,這次不錯了,它猛的扯緊了龍尊吾的心腔,龍尊吾全身一抖,他知道,他明白,在一種什麼樣的情況下才會發出這種號叫!
沒有猶豫,他一拉馬??偏身而上,潑刺刺的直朝山坡奔去,聲音是從這片山坡之後傳來,很慘厲,而現在,馬兒每奔上一段,這聲音就越發得清晰得刺耳。
咬著唇,龍尊吾伸手入鞍傍的革囊內,待他的手縮回,已多了一張綴著紅色濃密毛髮的薄薄金殼面具面具後連著一層同是金色的絲罩,龍尊吾熟練的將面具套上,現在看去,老天,他已在瞬息間變成一個形容掙猝恐怖的厲鬼了。
金殼面具上的五官是如此硬冷,縱然雕鏤得這般端正,這般精緻,卻更顯示出一鄙特異的殘忍與超情感的意味,那雖然挺拔,卻像綠陰沉的耳梁,那雖然均勻,卻毫無喜怒的嘴唇,那雕成豎刀似的雙眉,高挑的眼睛,再襯看血紅的毛髮披肩,整個面具綜合成了極端尖厲恐怖形像,似地獄來的索魂者,生死殿上的創子手。
微微撫摸著面具四沿的精細花紋……這些花紋屬於暗雕,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那是連付的“因果報應圖說”,龍尊吾的雙手拉得死緊,他希望不要像他所猜測的那樣,否則,這會太殘酷,無論對他的心頭舊事還是對那些做此事的人。
白色狐裘被風揚起,他策騎登上山坡,猩紅的長髮披拂,在他勒??四望的時候,山坡的斜脊處,幾株巨大的松樹之間又傳出一聲號叫,龍尊吾已看見了叄匹配著黑色鞍鐙的駿馬栓在林外,正在低垂著頭在地下聞嗅,畜生到底不會識得人世間的悲苦埃抖??馳去,馬兒未停,龍尊吾已騰身??鞍,似一頭白色的大鳥,那麼美妙而輕悄的掠入林中,林中,有一棟簡陋的木板小屋。
伸手一拉斜伸出來的一條枝丫,他的身軀“呼”的打了個轉子站在這株高大的松樹盤扎枝幹上,輕微得甚至連一片積雪也未抖落,小木屋裡的人似是聽到了什麼聲息,裡面起了一陣忙亂之聲,跟著那扇七拚八湊的破爛木門“吱吱”有盤的開啟了,伸出一個面孔紅通通的腦袋來,他睜著眼往四面搜視,口中嘀咕著道:“媽的巴子,連蚌鬼影也沒有,小癩皮硬要說聽到了什麼,疑神疑鬼的………”他剛說到這裡,卻猛將尚未說完的語尾??了回去,目光楞楞的瞪看前面,前面龍尊吾的黃驃馬是悠閒的在踱著步子。
??了口垂沫,那人像著了魔似的怪叫起來:“小癩皮呀,不好了,有奸細摸進來了………”木屋裡再起了一陣粗魯的吼罵聲,破門“碰”的被踢開,一個身穿紫色衣衫的癩頭大漠怒衝而出,一隻手提看一柄雪亮的短矛,另一隻手還在拉著褲帶。
這癩頭大漠身後跟看那同一打扮的紅臉漢子,兩人一出來已迅速躍開,癩頭大漢臉上的橫肉一扯,正待責罵他那位同伴,卻也同時看見了前面的那匹黃馬!
猛的退了一步,他半張著嘴巴,又醒悟了什麼似的一探手上鐵矛,大吼道:“那一個王八羔子瞎了眼的混賬也不看看地頭就亂撞亂闖?他媽的這也是你能隨意遊蕩的地方麼?給你家癩大爺滾出來,讓老子好好教訓你!”
松樹外,山坡上都是靜沉沉的去沒有一丁點回應,木屋內又鑽出一個活像害了十年痰病的枯瘦漢子,他翻了一雙打著黃眼犀的鼠眼,呼啦呼啦的帶著痰音叫道:“小癩皮唷,你他媽的窮嚷瞎叫個什麼玩意?這娘們再不上她就沒有時間了,宗香主交待要在西時之前??回去,你們還在磨她媽什麼時光嗎………”癩頭大漢舔舔嘴巴,謹慎的道:“你少說風涼話,情形不大對頭,怎麼會無緣無筆鑽出來這匹鳥馬?不要有奸細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