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啄磨,你看看我們弟兄可會幹這等事?鬼眼樊盛倒大大為難的轉註向龍尊吾,低沉地道:“龍兄,這件事,依閣下之意………”他的話尚未說完,龍尊吾已悽悽的一笑,道:“樊兄,自開始到現在,在下已經七次忍住了動手的企圖,你方才聽到了他們那種卑鄙的言談,汙穢的形狀,下流的舉止,樊兄,第八次動手的念頭留出。在下將遺憾在你府上行兇,在下報仇毒恥,不受任何干擾,不受任何限制,樊兄,便是你,也不能稍有動阻之力!”
吁了口氣,龍尊吾又道:“在下所言或有過份處,尚祈樊兄恕過。”
鬼眼樊盛有些難堪的道:“龍兄,在下以為這件事情。最好等朋大哥來了再做定奪………”搖搖頭,龍尊吾道:“沒有人可為在下做主,沒有人;現在,樊兄,在下得罪了。”
樊盛雙肩一挑,微帶怒意的道:“龍兄,你——。”
而那個“你”字還在他的舌尖上打轉,龍尊吾已朝後退,然而,就在退後的同時,他的身形如閃電般掠向前去!
鬼眼樊盛憤怒的叱喝一聲,急速的伸手一抓,他出手是又快又狠,但是,卻抓了個空!
幾乎在他的右手才伸出的當兒,“削”的一聲尖銳呼嘯傳來,一溜金燦燦的光芒已倏然湧現,緊跟著“喀嚓”一聲,兩張酸枝太師椅已齊背折斷,萬老九與禿子毛貴山的身形也猝然向左右分發而去!
樊盛不由火氣上湧,暴吼道:“龍兄你住手!”
口中吼著,他旋風般的一轉,上飄向龍尊吾的去路,龍尊吾卻步一滑,倏讓三步,左手往右腕一託,阿眉刀鋒猝翻,快速得不能用任何言語形容,“擦”的一聲,樊盛胸前的雪亮銅釦頓時切掉了三枚!
當那三枚銅釦尚未墜落至地,龍尊吾已倒翻而出,仰著身,阿肩刀“削”“削”“削”閃舞轉劈,狂風般一十七刀分砍向禿子毛貴山及萬老九!
阿眉刀的去勢是如此疾厲,如此狠毒,快得宛如極西的一沫流電,甫始映現,卻己到了面前!
大喝一聲,萬老九竭方挪閃,而廳中的傢俱陳設,卻己四處分散標射,斷木碎屑紛粉灑濺,砰碰之聲也亂成了一片!
禿子毛貴山足尖一旋,飛越了三張太師椅,反手一個白瓷鍍金花瓶去了出去,緊跟著齊抖雙掌猛推向敵1不閉不退,龍尊吉身形風中柳絮似的淡然飄搖,花瓶與掌力分擦著他的兩側掠過而阿眉刀已挾著慘厲的破空之聲直劈向禿子毛貴山的頭頂!
暴叱一聲,萬老九挺身猝襲,急揮九掌,又在掠身急追,龍尊吾冷冷一哼,大翻身,阿眉刀絞閃飛劈,“削”“削”之聲有若鬼哭神泣,而刀與刀的去勢連成一片,分不出間隙,分不出先後,一口氣十八刀狂斬敵人!
慌張得有些狠狽的東閃西轉,萬老九在大廳中各物的阻擋下卻無法像野外一樣儘量施展,於是,只聽得他“吭”的一聲,背部上裂開了一道五寸長的血口子,一股鮮血箭也似的漂灑四濺!
頭也不回,龍尊吾懸空一個側滾,阿眉刀一聲急幌,“嗡”的一聲,在刀身的激烈顫抖中,一片網形的光芒已倒罩向後,而尖利的刀刃參雜著自這網形的光面裡戮出,幾乎一下子籠罩了半個大廳!
不錯,這是他飛流九刀法中的絕式:“凝紅”!
禿子毛貴山怪叫一聲,拼命滾向地下,每在翻滾一次裡,身上的血跡便點點滴滴的流淌在水磨石地面上!
雙眸全紅了,龍尊吾瘋狂似的撲上,右臂倏探,“格”的一聲暴響,禿子毛貴山的一條大腿己齊根飛出,龍尊吾連眼皮子也沒有眨一下,左手往下虛空一撐,人已“呼”的直升屋頂,在空中微微一側,流虹似的直掠向大廳門口。
而此際大廳門口,已失卻那萬老九的蹤跡了!
一口鋼牙咬得咯咯作響,龍尊吾毫不停留,猛然撲了出去,外面,卻正有棟棟人影急速往大廳奔來,那些人影,個個都是虎背熊腰,滿臉精悍之氣,他們都顯然十分緊張,每人手中,業已刀出鞘,弓上弦了一踩腳,龍尊吾凌空披身,在空中方才一轉,四面八方已暴雨似的射來了一片暗器,亮銀鏢,沒羽箭,焦鋼枚,鐵彈子,毒蒺藜,映著陽光,閃閃泛動著溜溜寒森森的芒影!
阿眉刀以驚人的快速張舞飄飛,以致連成了一個大輪似的光圈,所有的暗器不是被削絞成片,便是被碰飛流曳,但是,時間是稍縱即逝的,只這一耽擱,雙雙人狼中的萬老九就更是鴻飛杳杳了。
龍尊吾喘息著“他奇怪自已如何會瞥喘息”,在偌大的宅院前後搜尋了一遍,失望至極的掠回了大廳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