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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要臉,冷老匹夫,我說天下沒有人不怕死,要你舉出例項反駁,你卻只曉得提一些故事的人物,什麼荊軻執圖刺暴秦,公孫杵一為義捨生,齊之五百死士兵殉田橫,什麼文天祥誓死不屈,嶽武穆大氣磅礴,什麼侍中之血,常山之出等等,當然,你指的皆是歷朝的忠臣猛將,英雄忠士,這些人的忠肝義瞻都是千真萬確的,可是,我說的是例項,現在的實實在在的例子,名留青史的忠臣義士都有他們那時拋頭顱灑熱血的環境與原因,假如換了一個時光與空間,他們必會留著他們的生命做更有益與家國之事,所以,他們皆不畏死不宜死,但卻有為千萬人留正氣,為後代子孫豎楷模的心死之心,冷老匹夫,在我們目前活著的年代,你卻找一個心甘情願而視死如歸的人給我看看?”

原來的聲音沉默了一會,道:“你不要臉,老夫我方才已提了不少……”嘻嘻一笑,對方又道:“我要的是現在的例子,而不是往昔的,老匹夫,若你舉不出,我就算和你扯平了,咱們馬上開始第叄樁比試!”

“不行,老夫一定要勝你這一場,“金羅漢、大神叟”,說什麼也不能改成“大神叟、金羅漢”!”

方才的語氣得意的笑道:“眼看著就要改過來了,若匹夫,這些年來我老頭子一直吃你壓在下面,說不出有多麼悶氣法,嘻嘻,十年河東轉河西,咱們倆要換換上下位置了,你也得吃吃老頭子我的屁氣!”

“呸”了一聲,原先的聲音沉默了下來,杯中開始有了低微的蟋嗦聲,好像這位老人正在蹀踱沉思。好一陣,第二個聲音帶著些嘲弄的口氣道:“不要拖死狗了,若傢伙,你就認了吧,咱們兩個扯平,再開始第叄樁鬥鬥智,嘻嘻,那才是決戰之戰……”仍然沒有回答,輕沉的步履聲踩斷了兩根枯枝,開始移向這邊,而這邊,面向湖天夕陽,龍尊吾正渾然忘我的悠然眺望著深遠的極西方向。

一個身穿純黑色採光閃閃長袍的老人,正踏著一雙福字履緩緩行來,他的頭頂渾圓而光亮,一雙眉毛豎立像刀,面孔竟是一種出奇的淡金色!一雙細長的眼睛雖是半瞌著,卻依舊有兩股懾人心旌的冷電似全蛇般閃動,高挺的鼻樑下是一張寬大而緊抿著的嘴巴,這老人的整個形態,散發著一股出奇的冷寞與威厲的氣韻,假如沒有力才那一陣子談話,他這模樣,會使人懷疑他是一座永不會開口的冰山。

緩緩的腹過來,老人淡金色的面孔毫無表情的凝注著浩瀚的湖波,但是,當他的目光還沒有正式投到一個地方,已驀地轉過身來。冷冷的盯向半駐在草賣裡的龍尊吾,半晌,他淡漠的道:“年青人,你是誰?”

龍尊吾依舊瞧著悽迷的夕陽,晚霞的光輝,映照在他樵悴的面孔上,有一股奇異的湛然光芒,似閃動著幻夢般的色彩,他沒有回答,甚至連頭也沒有轉一下。

老人踏前了一步,寒瑟瑟的道:“老夫在問你的話。”

龍尊告哆咳了一聲,悽然一笑道:“間什麼?還有什麼好問的?”

淡金色的面孔上驀然浮上一層殺氣,那殺氣,以已凝聚得有形,老人厲熱的道:“乳臭小子,你大約是活得不耐煩了,年紀青青,竟然就如此驕傲跋扈?大膽!”

龍尊吾突然哭似的笑了出來,倘劇烈的哆咳著道:“是的……說得好……我早就活得不耐煩了……來吧!這付臭皮囊你拿……去……乾……乾脆脆的拿……去!”

老人淡金色的面孔似蒙上了一層濃霧,他大步向前行來,冷森森的道:“四十餘年來,老夫宰過似你這等表面倔強,內裡怯儒的乳臭小子何止上百?小輩,你看錯人了!”

龍尊吾悽澀的閉上眼,道:“你動手吧,希望你像個夠得上狠的人!”

大喝一聲,未見老人舉掌做勢,而他寬厚的雙掌卻已似兩片鋼刀一樣的新到龍尊吾的頭側,龍尊吾沒有躲閃,當然,縱使他想躲閃也是萬萬躲不出去的,似刀口子利般的銳風“猝”的從他兩耳邊緣擦過,那麼雄勁的掌力,卻在剔耳而過的剎那驀地消散無蹤,沒有激起絲毫聲響!

龍尊吾的心平如水,沒有一個點兒畏懼與恐駭,他靜靜的閉著眼,甚至沒有想到死亡,而自然他知道對方是十足可以將他置於死地的,他的面容雖是如此枯稿與蒼灰,但卻是如此安祥與平靜,宛如一個酣睡在母親懷裡的嬰兒,那麼坦真,那麼無那。

老人的掌勢甫過,林子那邊已傳來另一位老人的叫聲:“老匹夫,你在那裡發什麼狂呀?便是認了輸也犯不著掄腿伸胳臂的自己找自己生氣嘛,嘻嘻,你那一手“流紅掌”火候好似更深了……”老人古怪的注視著龍尊吾,眸子閃耀著一片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