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啊!我爹孃沒事吧,他們有沒有受傷?”
那守衛頭領答道:“少爺放心,那人並未傷著將軍分毫,夫人還不知此事。”
雲逸逍說道:“放心吧,空兒,沒事的。”
穆空依舊一臉著急,這時無念大師走了出來,對穆空說道:“空兒,你放心吧,穆將軍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你不用著急。”
穆空對無念大師說道:“師傅,那我現在就和雲伯伯回去了,我擔心我爹孃的安危。”
說著,穆空便著急的走了出去,雲逸逍和守衛頭領跟在後面。就在他們剛出寺院門時,一個士兵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對那守衛頭領說道:“稟告將軍,城中起火,而且看樣子,好像是穆將軍府上!”
三人驚呼:“什麼!”
雲逸逍首先反應過來,說道:“不好,中計了,趕緊回去!”
隨後,三人上了馬,帶著士兵直奔城中而去。由於空相寺建在冷月山南面山坡上,所以院門口無法看到漠州內的景象,等他們轉過一個彎,來到冷月山北面時,城中的景象便
一目瞭然。
漠州東部,火光沖天,整個穆府已陷入火海之中,而且火勢越來越大,火苗甚至已經高過城牆,漫天的大火將漠州都染成了紅色。
看到這些大家都著急了,誰也不說話,只是拼命地向城內衝去。
不一會兒,雲逸逍等人便進了南門,拐過前面一個彎,便來到穆府門前。
這時穆府連同周圍的民房都已被大火包圍,百姓們正在奮力救火。
這邊守衛頭領趕緊指揮士兵們救火。
火勢越來越大,火焰瘋狂的竄動,彷彿充滿了怨恨,充滿了狂傲,充滿了憤怒。
雲逸逍攔著要去救火的穆空,面色嚴峻,神情中流露出一絲無奈,一絲擔憂,一絲悲傷。
穆空則是完全失去了理智,若不是雲逸逍攔著,恐怕早已縱身跳入火海了。
火借風勢,越來越大,在大火的面前,人類的力量是那麼的渺小,那麼的不堪一擊。所有人都在拼命救火,可所有一切努力都是徒勞的。
就在人們都束手無策之際,彷彿是上天聽到了百姓的呼喊。突然,天降大雨,那是漠州百年難遇的大雨,所有人大吃一驚,只得跪地感恩,也許真的是神靈的一臂之力。
大火依舊瘋狂,但不一會兒便越來越小,最後帶著一絲不甘心,一絲無奈,終於熄滅了。
這時,在眾人面前,只有一片廢墟,所有的房屋都燒成了灰燼,雨依舊下著,淚水和雨水混在一起,伴著碎心的痛苦緩緩流下。
穆空掙脫了雲逸逍的雙手,奮力跑向前方,那裡有他的爹孃。可是什麼也沒找到,只有灰燼,只有淚水。
雲逸逍憤怒的神情變得越來越明顯,他四處望了望,痛苦地仰天吼道:“這是為什麼啊!!!”
暴雨依舊,雲逸逍的吼聲被雨聲吞沒,唯有他那張寫滿痛苦的臉,清晰在目。
前方,穆空痛苦地趴在那片廢墟之上,就那樣爬著,聽不到哭聲,看不清淚水,就那樣爬著,彷彿在等著什麼。也許他相信等會兒爹孃會從其它地方走出來,笑著告訴他什麼事也沒有。可是等了好久,好久,身邊除了士兵們在尋找屍體,什麼也沒有。
“啊!!”,伴著一聲慘叫,穆空昏了過去,倒在水泊中。
雲逸逍趕忙上前扶起穆空,沒有回頭,徑直向客棧走去,因為他知道,後面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漠州客棧
此刻,穆空正躺在床上睡著,剛才大夫來過了,穆空是因為受驚過度昏了過去,開了幾幅安神藥讓穆空服了下去。
雲逸逍正坐在桌旁,此刻在他心中,除了悲傷,除了憤怒,更多的便是疑惑,太多太多的疑惑讓他難以理解。
難道刺客根本沒有出城?難道中了調虎離山之計?難道還有其他人要行刺?
就這樣,雲逸逍就這樣思考著。慢慢地,疑惑變成了自責,他肯定,是他的疏忽讓生死之交死去,是他的無能讓刺客趁機得手。一切都是他的過錯,一切都怨他!
咚咚咚,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雲逸逍趕忙上前開門,他多麼希望一開門穆延德就站在那裡,告訴他其實他們早就逃出來了。可是,門開了,只有守衛頭領溼漉漉地站在那裡。
雲逸逍的神情從驚喜又回到了悲傷,緩緩地坐了回去。
那守衛頭領慢慢走了進來,好長一段時間兩人什麼話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