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毒發時候的痛苦,大家想起都是不禁為之心悸。當然也有不少弟兄是不甘受他之辱,寧願舍了一命,和他一拼,可是大多數的弟兄卻還沒有這樣的勇氣決心,那些主張和他一拼的人,一來孤掌難鳴,二來也要為全幫兄弟著想,無可奈何,也只能受他鉗制了。”
繆長風道:“那麼尤幫主這次何以又敢派遣你來向我通風,不怕他知道嗎?”
韓老四道:“我們的幫主已是忍無可忍,他說繆大俠是他景仰的人,這次倘若給那廝害了,別人不知,罪名只怕還要落在他的頭上,他寧可死了,也決不能受江湖好漢的唾罵,負上那樣恥辱的罪名。”
繆長風翹起大拇指讚道:“好,你們的幫主是好漢子,你也是好漢子。你們不惜性命來幫我的忙,我決不能讓你們給張宏達所害!”
韓老四說道:“繆大俠,你把那兩個傢伙殺悼,你回去吧。繆大俠,我知道你武功卓絕,但畢竟是孤掌難鳴,萬一失陷在他們手裡,叫我們的幫主如何是好?你的這番心意,我會回去稟告幫主,永遠感激你的。”
繆長風道:“為了我的緣故,連累你們的幫主和全幫兄弟,我又怎能心安?”
韓老四道:“我是偷偷出來的,張宏達的人並不知道。明天他們發現了那兩個人的屍體,只當是你識破了他們的詭計,未必會懷疑到幫主身上。再說他們要把持本幫,也還不敢就把幫主殺掉。”
繆長風道:“你不用擔心,我會見機而為的。那兩個傢伙給我點了穴道,十二個時辰之內,決不能移動半步。倘若今晚我制伏不了張宏達這廝,明天一早,你再偷偷去殺他們。”
韓老四見他說得似乎甚有把握,想起江湖上對繆長風的許多神奇傳說,心道:“說不定他真有什麼辦法制伏那廝,解救本幫兄弟。”於是說道:“繆大俠既然一定要去,小人給你帶路。有一條繞過後山的小路,是他們不知道的。”
繆長風一面走一面說道:“好的,但我還想知道一件事情。”韓老四說道:“繆大俠,請說。我若知道,定當奉告。”
繆長風道:“張茬達那天在儀醪樓捉去的那個少年是誰,你知道嗎?”
韓老四道:“是什麼人我不知道只知道他是姓邵。”
繆長風心道:“果然是邵鶴年。”跟著問道,“這姓邵的怎麼樣了?”
韓老四道:“繆大俠可是為了此人而來?”繆長風道:“是。”韓老四道:“我們的幫主果然沒有料錯。好,那麼我可以告訴你這件事情了。”繆長風吃了一驚,說道:“他已然被害了嗎?”
韓老四笑道:“恰恰相反,這姓邵的少年早已走了。繆大俠,你若只是為他而來,那就用不著冒這個險了。”
繆長風又驚又喜,說道:“他怎能走得了的?是你們幫主放他的麼?”
韓老四道:“不是。不過我們的幫主確曾為了此人和張宏達這廝鬧了一場,幾乎遭了那廝的毒手。”
跟著他就說出這件事情的經過。
“那姓邵的少年骨頭很硬。”韓老四說道:“張宏達對他軟硬兼施,他全都不吃。幫主知道他在嚴刑拷打之後,就要使用毒招,於是迫不得已,出頭攔阻,和他說道:‘你把這少年交給我吧,待我勸他。’張宏達也許是礙著幫主的情面,也許是希望幫主真的有辦法能夠勸那少年降順,經過幫主的再三求情,他終於也答應了。”
繆長風道:“他們的幫主和那姓邵的少年怎麼說?”
韓老四說道:“幫主把他帶入密室,誰也不許進來。張宏達業已答允在幫主勸降之時,他不在旁干預的。所以密室裡就只有幫主和那少年兩人,後來只見幫主一人出來,那少年則被鎖在密室。他們曾說了些什麼,我不知道,不過那天晚上,張宏達來找幫主吵架,我卻是在隔室聽見了。”
繆長風道:“他們怎樣吵起來的?”
韓老四道:“張宏達先是跑來問結果如何,聽說那少年還是不肯依從,就氣勢洶洶的要幫主把那少年交還給他。”
繆長風道:“你們的幫主定然不肯,是麼?”
韓老四道:“幫主問他道:‘你知道這少年的父親是誰麼?’他說:‘我知道。正因為我知道他的父親是誰?所以才要收服他做本幫的弟子。’”
“幫主說道:‘我知道你的用意,你是藉此要和俠義道搭上關係。’張宏達道:‘那不好麼?’幫主說道:‘好是好,但你以為他會心悅誠服的聽你的話?’張宏達當時就哼了一聲,冷笑說道:‘我有我的辦法,不怕他不聽話。’
“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