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敗了一仗,也只是小挫而已,我不相信小金川的烏合之眾,抵擋得了朝廷的兩路大軍!攻破了小金川,還怕孟元超跑得上天?那時咱們先殺了孟元超,再聯手對付段仇世,定必能報你的殺兄之仇!嘿嘿,剛才說我長敵人的志氣,如今我瞧你倒是滅自己的威風了。”
雲紫蘿在破廟後面偷聽,聽到這裡,已經知道一個概梗。心裡想道:“原來段仇世已經殺了‘滇南四虎’之中的三虎,而這兩個傢伙則是被派遣去和一個從大理來的‘韓將軍’聯絡,準備兩軍合作,夾攻小金川的。奇怪,他們說的這個‘韓將軍’難道不是給程新彥殺掉的那個‘韓將軍’嗎?我從大理一路來到此間,也從未發現官軍的蹤跡,這支官軍又是從哪裡來的?”
雲紫蘿當然不會知道,這個‘韓將軍’是李麻子冒充的。而焦雲的猜疑也的確是完全猜錯了。
要知李麻子雖然擅於改容易貌。也會模仿別人的口音,但此事關係義軍成敗,畢竟還是要小心謹慎的。他又怎敢和曾經見過那個正牌將軍的焦雲過份親近,多說話呢?
不過在牆外偷聽的雲紫蘿,她最關心的還不是“將軍”的真假,而是她的兒子的下落。段仇世已經殺掉焦家三虎,他把徒弟搶回來了沒有?
大雨仍在傾盆而下,雲紫蘿繼續偷聽下去,不久,這個謎底也揭開了。
只聽得焦雲苦笑說道:“你可知道段仇世和卜天雕那個姓楊的徒弟,其實並非場牧之子,而是孟元超的親生骨肉麼?”
那道士道:“早知道了,怎麼樣?”
焦雲說道:“你要是能夠把這孩子保全,帶來這裡,咱們就可以用來要脅孟元超了,即使報不了仇,也用不著提心吊膽,怕他加害。”
那道士憤然說道:“你知道我為了這個孩子,如今已是不能立足於崆峒派麼?”
焦雲說道:“這孩子與你們崆峒派有何關係?”
那道士說道:“這小娃兒當然不會和我們崆峒派有甚牽連,但段仇世卻是我的師兄丹丘生的好朋友!”
焦雲吃了一驚,說道:“聽說丹丘生是你們崆峒派的第一高手?”
那道士苦著臉說道:“就是呀,所以他雖然不是掌門,掌門也得聽他的話。那天我搶了孩子先跑,本來想送到昆明去給石朝璣的,不料中途在紅崖坡就碰上了丹丘生,也不知怎的,他的訊息這樣靈通,一見我就責罵我搶了他好友的徒弟,要不是苦苦求饒,武功都幾乎給他廢掉。”
焦雲道:“啊,那孩子又給丹丘生搶去了?”
那道士說道:“我還敢抗拒他麼,當然是給他要回去了。不僅如此,他還擅自作主,替掌門人執行戒律,把我逐出了崆峒派呢。這件事我知道他一定會告訴段仇世的,我也正是為此,沒有第二條路好走,只好跟著石朝璣跑來小金川。想不到在軍中碰見了你,更想不到石朝璣又失了蹤。”
焦雲說道:“聽說石朝璣是前幾天和楚天雄一道去偵察軍情,就此沒有回來的。以他們二人武功之高,大概不會失事。失蹤之說,言之過早。”
那道士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莫說對方的首領冷鐵樵和蕭志遠了,孟元超的武功依我看來也不會在他們二人之下,他們失事,又有什麼稀奇?”
焦雲說道:“要是石朝璣當真出了事,咱們也就是失掉了靠山了。我看留在這裡恐怕凶多吉少,還是溜之大吉,再去找個靠山吧?”
那道士道:“孟元超在小金川,你不想殺掉他報仇麼?”
焦雲說道:“小金川若給官軍攻下,官軍自會殺他,依我之見,韓將軍的信,咱們也不必帶回去了。”
那道士道:“這不好吧,礙了朝廷的大事,咱們不是給小金川幫了忙了?”
焦雲說道:“我可以另外想個辦法。”但他想來想去,仍是沒有好的辦法想得出來。
雲紫蘿已經知道兒子的下落,可不耐煩再聽他們說下去了。當下身形一起,飛過牆頭,冷笑說道:“碰上了我,你們還想走麼?”
焦雲這一驚非同小可,慌忙跳了起來,說時遲,那時快,雲紫蘿的劍尖已是指到他的咽喉。焦雲霍的一個“風點頭”,判官筆使了一招“舉火鐐天”,往上招架,“當”的一聲響,焦雲左手的判官筆損了一個缺口,只覺頭皮一陣沁涼,原來是給雲紫蘿的劍鋒從他頭頂削過,削掉了他的半邊頭髮。
崆峒派那道士喝道:“哪裡來的潑婦,膽敢行兇?”拔劍出鞘,劍招未發,先自飛腳踢起一根燃燒著的乾柴,雲紫蘿一側身,一團火光從她身旁飛過,恰好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