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姓韓的‘定邊將軍’私交甚好,他們早已約定了各自從駐地出發的日期,約好了在小金川‘會師’的。按照他們的行軍計劃,沒有特別的意外事情發生,大理那支清軍這兩天內就應該來到小金川的西部和他們會師。”
劉抗笑道:“可惜對他們來說,大理方面就正是有意外的不幸發生,他們打算在小金川會師的計劃,已經是行不通了。”
冷鐵樵道:“不錯。不過大理方面的訊息,我們已經知道。那位黃總兵和石朝璣可還未曾知道。他們做夢也想不到那位姓韓的‘定邊將軍’和沙彌遠都已給人殺了。”
孟元超恍然大悟,說道:“破敵之計莫非就是利用清兵尚未知道真相,咱們便可以佈下陷阱,騙那個黃‘總兵’上當。”
冷鐵樵笑說道:“正是。兵不厭詐,咱們騙騙他又有何妨。我想叫一個人冒充那個‘韓將軍’,帶領一支‘清兵’黑夜行軍,抄小路趕到西面一個險要的山地理伏,然後通知那位黃總兵前來會師。這幾年來咱們俘虜的清兵不少,清兵的‘號衣’(軍服)和旗幟都是現成的,足夠數千兄弟之用。”
孟元超道:“計策是好。只不過哪裡去找一個可以冒充那個‘韓將軍’的人?他們在‘會師’之前,必然是要先經過聯絡的,那個奉命去和大理清軍聯絡的人,當然也是認識那個‘韓將軍’的,咱們的冒牌將軍,不怕給他識破嗎?”
蕭志遠笑道:“這位冒牌將軍已經有了,包管不會給人識破。”
孟元超道:“是誰?”
蕭志遠道:“你忘記了那位最擅於改容易貌冒充別人的天下第二神偷李麻子麼?”
孟元超大喜道:“李麻子已經來了麼?”
蕭志遠道:“不但李麻子來了,他的好朋友天下第一神偷快活張也都一同來了。他們是前天到的!”
劉抗說道:“對了,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快活張本來是和我一起從昆明來的,走到半路,他忽然說要到別個地方找一個人然後再來,原來他就是去約李麻子。”
孟元超笑道:“李麻子在北京的時候,曾經冒充御林軍統領北宮望,許多官兵都給他騙過,有他來作冒牌將軍,這可不用愁了。”
冷鐵樵道:“不過在他們‘會師’之前,咱們還得提防那位黃總兵進行‘奇襲’,他是清軍中一個頗會用兵的將材,元超,你已經在那條山村發現他的斥垠部隊,那就不能對他忽視了。”
孟元超道:“我熟識那邊的地理,讓我去對付他。”
冷鐵樵道:“好的。那麼劉大哥、你和武端、武莊就去幫忙李麻子吧。”
計議已定,小金川的義軍方面忙於調兵遣將,不必細表。孟元超忙於迎接一場新的戰鬥,也無暇去思念雲紫蘿了。
雲紫蘿卻正好在戰事開始發生的時候,踏入了小金川的境內。
這大是小金川首腦人物會談之後的第三天,地點是小金川西面距離義軍大營七八十里的一個荒僻山區,戰事雖然開始發生,但在那個山區,還是聽不到金鼓之聲,看不到清軍的旗幟,無從知道戰事已經發生的。
大色已經黑了,雲紫蘿還在獨自趕路。她巴不得早點到小金川,卻又有點怕到小金川。小金川,這是她所向往的地方,對她雖然陌生,卻是孟元超的第二個故鄉,如今她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竟也有了“近鄉情更怯”的感覺了。
相見真如不見,有情總似無情。她知道明天就可以見到孟元超了,道她還是心亂如麻,不知道是應該見他不見。
她怕的是死灰復燃,縱然她能夠抑制自己的感情,只怕孟元超卻是不能忘了舊日的盟誓。
“我已經決意成全無雙,要是弄得他們情海生波,我豈非為德不卒?”想到此處,雲紫蘿的腳步就像她的心情一樣沉重,幾乎不想再向前行。
但她還是拖著沉重的腳步,慢慢獨行。因為在她的內心深處,還是在渴望見到孟元超的啊!
“繆大哥說得對,”雲紫蘿又再想道,“最少有關華兒的訊息我應該告訴他。而且他現在想必早已聽到有關我和長風的謠言了。”
想到所謂“謠言”,雲紫蘿不覺心中又在苦笑了。不錯,是有許多人大造她的謠言,但在某些場合,她卻也是有意為自己製造謠言,好讓這個謠言,傳到孟元超的耳朵的,例如她對林無雙和武氏兄妹就是如此。
“我不怕元超誤會,就只怕他不相信這些謠言。但從無雙和武氏兄妹口裡說出來,他不相信也要相信了。他相信就好,以他的性情,一定也會像我這樣,為了成全我